"各位，新年快乐。"
司徒明镜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起，带着一种认命的平静。她端着那个万年不变的保温杯，里面的枸杞茶已经凉了——从昨晚接到陆建国的报告开始，她就再也没心情喝茶了。
"快乐？快乐个屁！"高建国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把投影仪都震得晃了晃，"饕餮！上古四凶之一的饕餮！被当成宠物狗养了！还起名叫汤圆！"
他的声音在颤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事实上，他昨晚确实做了一夜噩梦，梦见整个渊海市被一只叫汤圆的狗吞噬了。
【堂堂管理局副局长，被一只叫汤圆的狗吓得做噩梦。这要是写进工作报告里，上级会不会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 (╯°□°）╯】
林薇坐在对面，手里的平板上密密麻麻都是数据。作为首席心理分析师，她正在试图用科学的方法解释一个不科学的现象："根据陆建国特工传回的视频资料，饕餮——我是说汤圆，目前表现得相当…稳定。"
她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上汤圆正趴在陆仁甲脚边，九只眼睛半眯着，像一只真正的宠物狗那样打着呼噜。如果不是那三排锋利的牙齿偶尔露出来，谁能想到这是能吞噬概念的上古凶兽？
"稳定？"高建国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一个能吞噬存在感的概念生物，在普通人家里当宠物，你管这叫稳定？"
"从数据上看，确实稳定。"林薇调出另一组数据，"过去七天，渊海市的异常波动指数不但没有上升，反而下降了百分之三。这在统计学上…"
"去他妈的统计学！"高建国打断她，"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一个灭世级的威胁！"
司徒明镜轻轻咳了一声："高部长，请注意用词。这是春节后的第一次高层会议，我们要保持专业。"
专业？高建国想笑，面对一个被当成宠物狗养的饕餮，还谈什么专业？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好吗！
"我们先看看陆磐石昨晚传回的最新视频。"司徒明镜按下遥控器，会议室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画面有些晃动，显然是用手机偷拍的。镜头里，陆仁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汤圆趴在他脚边。陆仁甲一边看电视一边伸手摸汤圆的头，汤圆舒服地眯起九只眼睛，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汤圆，握手。"陆仁甲在视频里说。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那个上古凶兽，那个在神话中让万物恐惧的饕餮，乖乖地抬起前爪，放在陆仁甲手上。
会议室陷入死寂。
【这一刻，管理局高层的三观碎了一地。要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饕餮会握手？下一步是不是要教它坐下、装死、叼飞盘？ (°_°)】
"这…这不可能…"高建国的声音在发抖，"饕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听话？"
林薇盯着屏幕，眼镜差点从鼻梁上滑下来："从行为学角度分析，汤圆展现出了典型的驯化动物特征。它在模仿普通狗的行为模式，这种学习能力…"
"不是学习。"司徒明镜打断她，声音里带着某种明悟，"是适应。它在适应陆仁甲的认知。"
她站起身，走到屏幕前："各位，我们可能一直都理解错了。陆仁甲的能力不只是'看不见'异常，而是能把异常'定义'成正常。"
"什么意思？"高建国皱着眉头。
"意思是，"司徒明镜转过身，眼神复杂，"在陆仁甲的认知里，汤圆就是一只狗。所以饕餮…真的变成了某种介于概念和现实之间的'狗'。"
林薇调出另一份报告："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根据陆磐石的观察，汤圆确实在'吃'陆仁甲的存在感，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要说的话："陆仁甲的存在感是无限的。准确地说，他的存在感被吸收后会立刻恢复，就像…就像一个永动机。"
"永动机？"高建国瞪大眼睛，"这违反物理定律！"
【物理定律？老哥，你们管理的是异常事务，现在才想起物理定律？饕餮的存在本身就违反所有定律好吗！ (╬￣皿￣)】
"路人甲体质。"司徒明镜若有所思，"他的存在感本来就稀薄到近乎没有，但又永远不会完全消失。这种悖论般的特质，恰好成了饕餮的完美食物来源。"
林薇点点头："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形成了完美的共生关系。饕餮有了稳定的食物来源，不会去吞噬其他人的存在感。而陆仁甲…"
"而陆仁甲得到了一只宠物狗。"司徒明镜苦笑，"一只九眼三排牙，会从下水道钻出来，能在天花板上走路的宠物狗。"
高建国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更难看了："等等，如果汤圆真的被'狗化'了，那它会不会…会不会跟其他狗一样，发情？"
会议室再次陷入死寂。
三个人同时想象了一下饕餮发情的画面，然后同时打了个寒颤。
"我们必须采取行动！"高建国终于忍不住了，"不能让一个概念生物在市区里乱跑！万一它哪天心情不好，把整个渊海市的存在感都吞了怎么办？"
"怎么行动？"司徒明镜反问，"派特工去抓？别忘了那是饕餮，能在概念层面穿梭的上古凶兽。我们的人还没靠近就会被吞噬。"
"那就用远程武器！"高建国激动地说，"导弹、激光、电磁炮，总有能对付它的！"
【用导弹打一只宠物狗？高部长，你这是要上国际新闻头条啊！标题我都想好了：《震惊！某国军方动用导弹消灭恶犬》 (°▽°)】
林薇摇摇头："没用的。根据资料，饕餮能在物理和概念之间自由切换。物理攻击对它无效，概念攻击…我们也没有。"
"更重要的是，"司徒明镜加重语气，"别忘了余歌的存在。你觉得如果我们伤害了陆仁甲的宠物，一个Ω+级的外神会做什么？"
高建国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所以我们就这么看着？看着一个上古凶兽在街上遛弯？"
"也不是完全不管。"林薇调出一份新的方案，"我建议成立一个专门的观察小组，24小时监控汤圆的活动。同时准备应急预案，一旦它失控…"
"一旦它失控，我们就祈祷陆仁甲能把它叫回去。"司徒明镜直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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