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陆仁甲开始忙碌起来。
他把窗户全部打开，让新鲜空气进来。
把倒在地上的人尽量摆成侧卧位，防止呕吐物堵塞呼吸道。
给每个人松开领带和皮带，方便呼吸。
期间，他还不忘把那颗时间宝石小心地放进口袋里："这么贵的道具，可不能弄丢了。"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的警笛声在楼下响起。
不是一辆，而是一个车队。
整个渊海市的救护车几乎都来了，场面壮观得像是灾难片。
医护人员冲进会场，看到满地的"尸体"，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情况？"带队的医生问陆仁甲。
"公司年会，"陆仁甲如实回答，"我在表演魔术，然后大家就都晕了。"
医生："……"
你确定是魔术，不是邪术？
【医生内心：我从医三十年，第一次见到魔术表演能让三百人集体晕倒的 (￣▽￣)】
医护人员开始检查伤患，发现了奇怪的现象。
"这个人的瞳孔…在快速移动？"
"这个人的脑电波异常活跃！"
"血压正常，心率正常，但就是醒不过来。"
"像是…大脑超载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人的意识还困在时间的乱流中，正在经历着各种时间线的冲击。有的人在重复体验出生的瞬间，有的人在预演自己的葬礼，有的人在无限循环的某个星期二。
"先生，您也需要检查吗？"一个护士问陆仁甲。
"我没事，"陆仁甲摇头，"我就是表演魔术的，可能是我站得比较远，所以没被影响。"
护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看他确实很清醒，就去忙别的了。
担架一个接一个地抬出去，救护车一辆接一辆地开走。
整个金融大厦都被惊动了，保安、物业、其他楼层的公司员工都跑来看热闹。
"听说28楼的公司年会出事了！"
"三百多人集体晕倒！"
"食物中毒？"
"不知道，好像是看魔术看晕的。"
"开什么玩笑，魔术能把人看晕？"
【能，不仅能看晕，还能看到时间的本质，看到宇宙的真相，看到自己的渺小 (?_?)】
陆仁甲站在一旁，看着同事们被一个个抬走，心里充满了愧疚。
"都怪我，"他自责地说，"不该表演什么魔术的。早知道就唱首歌算了，虽然我五音不全，但至少不会让大家晕倒。"
他掏出那颗时间宝石，在灯光下仔细端详。
"就是你吧？"他对着宝石说，"这个LED灯是不是有什么频闪，导致大家光敏性癫痫？还是说里面有什么化学物质挥发？"
时间宝石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应。
但陆仁甲理解成："哦，还有震动功能？这道具越来越高级了。"
最后一个被抬走的是赵德柱。
他还在昏迷中，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医生凑近听了听，脸色变得很奇怪。
"他在说什么？"陆仁甲好奇地问。
"他说…"医生咽了口唾沫，"他说他看到了地狱，还有一只三头狗。"
陆仁甲挠了挠头："看来特效做得太逼真，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赵德柱的心理阴影不是阴影，是深渊，是黑洞，是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 (T_T)】
会场终于清空了，只剩下陆仁甲一个人。
他环顾四周，曾经热闹的年会现场现在一片狼藉。桌子歪了，椅子倒了，地上还有各种掉落的手机、钱包、高跟鞋。
舞台上，他租来的魔术师礼服还搭在椅背上，黑色的燕尾在风中微微飘动。
"这大概是…"他苦笑着说，"公司历史上最失败的年会了。"
他开始收拾东西，把同事们的私人物品都整理好，准备明天送到医院。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余歌。
"表演结束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结束了，"陆仁甲叹了口气，"但不太成功。大家都被送医院了。"
"哦？"余歌的声音里有一丝笑意，"钥匙很好用吧？"
"太好用了！"陆仁甲苦笑，"好用得过头了。开了两扇门，一扇通向地狱，一扇通向…不知道什么地方。还掉出来一颗会发光的玻璃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带回来给我看看。"余歌说。
"好。"陆仁甲收好东西，"我现在就回家。"
挂了电话，他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会场。
"明天的新闻标题我都能想象了，"他自嘲地说，"'渊海市某公司年会集体中毒，疑似食物安全问题'。"
他不知道的是，明天的新闻标题会更离谱——
"震惊！某公司年会现场惊现时空异常，三百人集体穿越！"
当然，这条新闻很快就会被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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