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仁甲批判南宫夜的审美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他一拍脑门，"刚才放飞孔明灯的时候，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余歌问。
"我忘了拍照留念了！"陆仁甲懊恼地说，"送外星人回家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事，居然没拍照！"
他看了看手里还剩的两个孔明灯："要不…我们再放一个？就当是给馒头的送行仪式，顺便许个愿什么的。"
余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天空中还在继续"作画"的月光。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啊。"她说。
陆仁甲兴奋地拿起第二个孔明灯："这次我要写点祝福语！"
他拿起马克笔，在灯身上写道："祝馒头旅途平安，下次再来玩！"
然后开始组装，固定燃料块，准备点火。
"等等。"余歌突然说，"让我也加点东西。"
她伸出手指，在孔明灯的框架上轻轻一点。
一圈极淡的蓝光渗入灯笼结构中，但这次不是空间锚定，而是…某种更有趣的东西。
"你加了什么？"陆仁甲好奇地问。
"一点小小的…共鸣装置。"余歌平静地说，"能让它飞得更高。"
陆仁甲没有多想，直接点燃了燃料块。
橙红色的火焰燃起，热空气充满灯身，孔明灯开始缓缓上升。
"飞吧！"陆仁甲开心地喊道，"带着我们的祝福，飞向月亮！"
孔明灯晃晃悠悠地上升着，看起来和普通的孔明灯没什么区别。
但在余歌的设计中，当它上升到三千米高空时…
南宫夜还在专注地操控着他的"杰作"。
月光已经构建出了一座完整的巴洛克风格天空之城，细节精致到令人叹为观止。尖塔、拱门、回廊、喷泉，甚至还有在其中游走的光影人形。
"完美！"他自言自语，"这才是真正的艺术！余歌一定会被感动的！"
就在他准备进行最后的点睛之笔——在天空之城中央写下"余歌，嫁给我"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一个小小的光点，从下方缓缓上升。
是陆仁甲放飞的孔明灯。
"嗯？"南宫夜皱了皱眉，"哪个蠢货在放孔明灯？不知道我在表演吗？"
他挥了挥手，想要用混沌之力把那个碍眼的东西推开。
但当他的力量接触到孔明灯时，意外发生了。
孔明灯上余歌留下的"共鸣装置"被激活了。
它不是什么攻击性的东西，只是一个简单的能量放大器。但当它感知到周围空间中密集的透镜矩阵时，立刻产生了共振。
就像音叉遇到了同频率的声波。
"嗡——"
一圈无形的涟漪从孔明灯为中心扩散开来。
这涟漪对普通人毫无影响，但对那些精密的空间透镜来说，就像是海啸。
"什么？！"南宫夜大惊失色。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数万个空间透镜开始震颤、扭曲、然后…
"啪！"
第一个透镜碎了。
像是打响了第一枪，连锁反应瞬间开始。
"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破碎声在高空中接连响起，虽然地面上的人听不到，但在南宫夜的感知里，这声音就像是几万个玻璃杯同时摔碎。
天空中那座华丽的光影之城开始崩塌。
先是尖塔歪斜，然后是拱门坍塌，回廊断裂，喷泉干涸…整座城市在短短几秒内分崩离析，化作漫天的光点。
【辛苦一个月的布置，被十块钱的孔明灯毁了，这性价比绝了 (╯°□°）╯】
"不！不可能！"南宫夜咆哮着，拼命地想要稳定剩余的透镜。
但共振已经形成，无法逆转。
那些光点像烟花一样在夜空中绽放，确实很美，但完全不是南宫夜想要的效果。
地面上的人们发出惊呼：
"哇！烟花！"
"好漂亮！"
"原来刚才的灯光秀是为了这个烟花做铺垫吗？"
陆仁甲也看得眼睛发亮："厉害了！原来不是无人机，是某种新型烟花技术！先用激光投影造势，最后来个烟花收尾，这创意不错！"
他还拿出手机拍照："虽然南宫夜这人很讨厌，但这个烟花确实漂亮。余歌你看，像不像天上的星星洒下来了？"
余歌看着那漫天飞舞的光点，每一个都是一个破碎的空间透镜释放出的混沌能量，在消散前闪烁着最后的光芒。
"是啊。"她轻声说，"很漂亮。"
江景豪宅顶楼。
南宫夜手里的红酒杯"啪"的一声碎了。
红酒洒了他一身，但他完全没有注意。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天空，看着自己一个月的心血在几秒钟内化为乌有。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完美的法阵，精密的计算，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会被一个该死的孔明灯毁掉？"
他的脸色从惨白变成铁青，又从铁青变成酱紫色。
身为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他见过无数荒诞的事，制造过无数混乱，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被荒诞本身打败。
"是巧合吗？"他咬牙切齿，"不，这个时间，这个位置，这个效果…太精准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向陆仁甲家的方向。
虽然距离很远，但以他的能力，还是能模糊地感知到那里的情况。
陆仁甲正在阳台上手舞足蹈地赞美烟花，而余歌…
余歌正好也在看着他这个方向。
隔着数公里的距离，隔着无数建筑物，两个外神的视线在虚空中相遇了。
南宫夜看到了余歌眼中的戏谑。
她知道。
她全都知道。
那个孔明灯，那个"共鸣装置"，都是她故意的。
"你…"南宫夜气得浑身发抖。
但就在这时，陆仁甲的声音通过某种方式传到了他耳中——不是南宫夜想听，而是余歌故意让他听到的。
"该！"陆仁甲正在阳台上拍手叫好，"让你乱放灯光污染环境！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活该被雷劈！"
【被雷劈？明明是被孔明灯劈的，陆仁甲的理解能力一如既往地歪 (//▽//)】
南宫夜的脸色彻底黑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
"好，很好。"他对着夜空自言自语，"余歌，你赢了这一回合。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转身走进房间，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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