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白色纱帘,在房间里斜斜地切下一片明亮的、浮动着细尘的光域。林晚照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心中醒来,意识回归的过程缓慢而慵懒,像浮在温水里。
首先感受到的,是鼻尖萦绕的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阳光晒过棉被的味道。然后,是手背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一只修长的手正轻轻握着她的手,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像是在无意识地确认着什么。
她微微动了动,睁开眼睛。
入眼是简洁雅致的天花板,晨光从侧面洒进来。她侧过头,看见沈倦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那只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但眉心依旧习惯性地微蹙着,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晨光勾勒出他清俊的侧脸轮廓,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褪去了昨晚的暴怒和失控,也褪去了平时的冷冽疏离,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有些……柔软。
林晚照没有动,也没有抽回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心底那片曾经被恐惧和孤独填满的角落,此刻像是被这静谧的晨光和手背上温热的触感,一寸寸地熨帖、填满。
昨天发生的一切——仓库的陷阱、濒死的绝望、沈倦破门而入的身影、激烈的争吵、失控的泪水、还有那个青涩却坚定的吻——如同电影胶片般在脑海中回放。每一帧都带着惊心动魄的力量,但最终,都定格在他抱着她,额头相抵,说“你是我的”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她真的……不是一个人了。
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负担,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却无比踏实的归属感。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沈倦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初醒时有些朦胧,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落在她脸上,仔细地打量,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安好。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低哑,比平时更柔和几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林晚照轻声回答,尝试着动了动手臂,虽然依旧酸软无力,但精神识海那种枯竭的剧痛已经消退了大半,只剩下一种空泛的疲惫感。“就是……没什么力气。”
沈倦点点头,松开了握着她的手,站起身,动作自然地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不烧了。李叔说你精神透支需要时间恢复,今天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别想其他的。”
他的触碰一触即分,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林晚照看着他转身去倒水,晨光在他白色的衬衫上跳跃,背影挺拔而可靠。
她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沈倦很快端着一杯温水回来,递到她手里。
“谢谢。”林晚照小口喝着水,温热的水流滋润了干涩的喉咙。她捧着水杯,抬眼看向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的沈倦,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沈倦,我……我想跟你说点事。”
沈倦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平静地等待着。
“是关于……我身上的‘特殊’。”林晚照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昨晚仓促间只提了“系统”的存在,许多细节并未展开。经历了生死与共,经历了那个吻,她不想再对他有任何保留——除了重生的核心秘密,那太过惊世骇俗,她需要更多时间。
“上次我说,我有一个‘系统’。”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起来,“它像是一个……寄宿在我意识里的特殊存在。不是鬼怪,也不是外星科技,更像是一种……遵循着特定规则的辅助程序。它给了我一些超出常人的能力,比如快速学习和理解知识,比如感知能量波动,比如……”
她顿了顿,决定展示一部分。她集中精神,在脑海中轻声呼唤:“系统,打开我的个人属性界面。”
几乎在她意念落下的瞬间,一个半透明的、只有她能“看见”的虚拟光屏,浮现在她的意识视野中。上面清晰地罗列着各项数据:
【宿主:林晚照】
【精神力:15/38(严重透支恢复中)】
【体质:11】
【能量感知:中级(强化)】
【掌握技能:心智防护屏障(初级)、能量扫描(初级)、精神震荡(初级)、医术入门(古法篇)、能量拟态(中级)】
【当前积分:2770】
【系统权限:二级(临时)】
林晚照犹豫了一下,看向沈倦:“你……能‘看见’吗?一个……发光的屏幕?”
沈倦微微蹙眉,目光聚焦在她面前空无一物的空气中,凝神片刻,摇了摇头:“看不到具体的界面。但是……能感觉到你面前的空间,能量结构发生了极其细微的、有序的扰动。像是有无形的信息流在汇聚和展示。”
他顿了顿,补充道:“很精妙的能量运用方式。以我目前所知的技术,很难做到如此稳定且低耗地与生物意识直接交互。”
他的反应冷静而专业,没有惊讶,只有探究。这让林晚照松了口气。她继续解释道:“这个界面,就是我了解自身状态和系统功能的主要途径。它告诉我我的基础属性,掌握的技能,完成任务获得的积分,以及可以用积分兑换物品和技能的‘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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