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燕云,积雪还未完全消融,蓟州通往邻县的商道上却一片死寂——往日里往来的商旅不见了踪影,只有被马蹄踏碎的雪粒在寒风中翻滚。三天前,一支运送粮食的商队在此遭遇土匪袭击,不仅粮食被抢,还有两名护卫被杀害,消息传回蓟州,百姓们人人自危,连下地耕作都要结伴而行。
“这群土匪,不仅抢百姓、劫商旅,还敢勾结匈奴探子,简直是燕云的毒瘤!”临时王府内,萧玦将百姓的报案卷宗重重拍在桌案上,玄色外袍下的拳头攥得发白。据暗卫调查,蓟州周边的黑风山、鹰嘴崖等地盘踞着三股土匪,人数近百人,为首的分别是“黑虎”“秃鹫”和“疤脸”,他们中不少人曾是流民,却因好逸恶劳沦为匪寇,甚至为了利益,向匈奴人传递燕云的军备情报。
“王爷,末将请命,带精锐营清剿土匪!”暗卫统领阿力单膝跪地,眼中满是请战的决心。自边防整顿后,精锐营士兵士气正盛,正好借此机会肃清匪患,还百姓一个安稳。
萧玦抬手扶起阿力,语气坚定:“不必,本王要亲自率军前往。不仅要清剿土匪,还要让百姓看看,朝廷有能力保护他们的性命与财产!”
次日清晨,三百名精锐营士兵在蓟州城外集结,铠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长矛与佩刀整齐排列,气势如虹。萧玦一身戎装,腰间佩剑寒光闪烁,他翻身上马,高声道:“此行只为清剿匪患,护佑百姓,若有土匪顽抗,格杀勿论;若有愿意投降改过者,可留一条生路!”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响彻云霄,随后跟着萧玦,朝着黑风山进发。
黑风山山势险峻,土匪盘踞在此多年,在山腰设下了多处哨卡。可此时的精锐营早已不是往日涣散的边防军——士兵们踩着积雪,动作敏捷地绕过哨卡,弓箭手悄悄攀上山顶,对准了土匪的山寨大门。“放箭!”随着萧玦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山寨,守门的土匪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倒在血泊中。
山寨内的土匪听到动静,纷纷抄起刀枪冲了出来,为首的“黑虎”满脸横肉,挥舞着大刀嘶吼:“敢闯老子的地盘,找死!”可他刚冲上前,就被萧玦一剑挑飞大刀,剑尖抵住了咽喉。“黑虎,你勾结匈奴、残害百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萧玦的声音冰冷,吓得“黑虎”双腿发软,当场跪地求饶。
不到一个时辰,黑风山的土匪就被全部制服。萧玦并未停留,又率军赶往鹰嘴崖和另一处匪窝,采用同样的战术,出其不意地突破土匪的防线。土匪们本就心虚,见朝廷军队来势汹汹,不少人没来得及反抗就选择了投降。
短短半个月,蓟州周边的三股土匪便被一网打尽,共俘虏八十九人,缴获被抢的粮食三十余石、财物若干。当萧玦带着俘虏和缴获的物资返回蓟州时,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欢呼雀跃,有的还提着热粥、拿着馒头,送到士兵手中。
“王爷英明!终于把这群土匪清剿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用怕了!”百姓们围着萧玦,脸上满是感激的笑容。萧玦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高声道:“匪患已清,但本王更想给这些俘虏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当天下午,所有俘虏被带到蓟州城外的空地上,周围布满了精锐营士兵,却没有往日的肃杀之气。萧玦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台下的俘虏——他们大多衣衫褴褛,脸上带着惶恐,有的还在微微发抖。
“你们中,有不少人曾是流民,因饥荒被迫流落山林,并非天生恶徒。”萧玦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本王今日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条,若你们无命案在身,愿意改过自新,便编入农耕队伍,跟着百姓一起种庄稼,朝廷会提供种子、农具和住处,秋收后还能分到粮食,从此做个安分守己的农户;第二条,若你们执迷不悟,或手上沾了百姓的鲜血,便按律定罪,该杀的杀,该关的关,绝不姑息!”
话音刚落,台下的俘虏们瞬间骚动起来。有个年轻的俘虏忍不住喊道:“王爷,我是被‘黑虎’胁迫的,我没杀过人,我想种地,我想改过自新!”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很快引发了连锁反应——“我也没杀人!我只是饿极了才跟着抢东西!”“我愿意种地,求王爷给我一次机会!”
萧玦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有了数。他让暗卫和官员逐一核对俘虏的身份,排查有无命案在身者,最终筛选出六十一名符合条件的俘虏,将他们分成六组,分到蓟州周边的六个村落,由精锐营的老兵看管劳作,同时教授他们耕种技巧。
分到张村的俘虏中,有个叫李三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他本是邻县的佃农,去年因旱灾颗粒无收,被地主逼得走投无路,才误入匪窝。刚到张村时,李三还很拘谨,每天沉默地跟着村民下地,却在耕地时展现出了过人的经验——他知道如何根据土壤湿度调整犁铧深度,还能准确判断种子的播种密度,连村里最有经验的老农都忍不住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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