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二的深夜,靖王府清鸢院的灯还亮着。苏清鸢坐在梳妆台前,面前摆着三个精致的锦盒,指尖轻轻拂过盒面的纹路,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这是她为母亲李氏准备的“感恩礼”,每一件都藏着她对母亲多年操劳的心疼,也藏着她终于有能力反哺母亲的心意。
白日里筹备大婚的琐事让她有些疲惫,可一想到母亲接到礼物时的模样,她便又精神起来,起身走到药房,小心翼翼地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白瓷瓶。瓶中装着她亲手调制的“养颜膏”,膏体呈淡粉色,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这是她用空间灵泉与上好的南海珍珠粉混合制成的——灵泉能滋养肌肤,珍珠粉可提亮肤色,她特意避开了名贵却刺激的药材,只选了温和滋养的成分,就是怕母亲用着不习惯。
“再加点薰衣草精油吧,娘总说晚上睡不好,这味道能安神。”苏清鸢轻声自语,从药柜里取出一小瓶精油,滴了两滴在瓷瓶中,然后用玉簪轻轻搅拌均匀。她记得小时候,母亲总在灯下为她缝补衣裳,常常熬到深夜,眼角的细纹就是那时慢慢长出来的;后来她去后山采药,母亲又总是担心她受冻,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为她煮姜汤,双手常年泡在冷水里,到了冬天就会开裂。这些细节,她从未忘记,如今终于能为母亲做点什么,心中满是酸涩与欣慰。
将养颜膏放回锦盒,苏清鸢又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是一支赤金步摇。步摇的簪头是一朵镂空的兰花,花瓣上缀着三颗细小的珍珠,轻轻一动,珍珠就会微微晃动,折射出柔和的光芒。这支步摇是她用自己当太医院医正的俸禄买的,没有动用萧玦的一分钱——她想靠自己的能力,给母亲一份体面的礼物,让母亲知道,她如今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家人。
“娘以前总说,一辈子没戴过什么好首饰,这支步摇她应该会喜欢。”苏清鸢拿起步摇,想象着母亲将它插在发髻上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又打开第三个锦盒,里面是一件绣着兰花的锦缎衣裳,面料是她特意从苏州织造局定制的云锦,摸起来柔软顺滑,贴身穿也不会硌得慌。衣裳的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细碎的兰花纹样,是她照着母亲年轻时最喜欢的图样画的,还特意让绣娘绣得浅一些,显得素雅大方,符合母亲内敛的性子。
一切准备妥当后,苏清鸢将三个锦盒仔细收好,放在床头。她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母亲这些年的身影——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得了风寒,母亲抱着她在雪地里跑了十几里路去求医,鞋子都跑丢了;记得家里收成不好时,母亲总是把好吃的留给她和弟妹,自己却啃着难以下咽的粗粮;记得她决定去京城学医时,母亲虽然舍不得,却还是连夜为她收拾行李,把家里仅有的积蓄都塞给了她,说“女孩子也要有自己的本事”。
这些记忆像一颗颗温暖的石子,在她心中沉淀下来,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好好孝敬母亲的决心。
九月初三上午,李氏按照约定,从青溪来到靖王府。苏清鸢早已在府门口等候,看到母亲下车,连忙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娘,一路累坏了吧?快跟我进屋歇会儿。”
李氏拍了拍女儿的背,眼中满是欣慰:“不累,看到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她打量着苏清鸢,看着女儿穿着得体的襦裙,举止也比以前端庄了许多,心中满是骄傲。
两人走进屋,苏清鸢将母亲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从床头取出那三个锦盒,放在母亲面前:“娘,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您打开看看。”
李氏有些惊讶,连忙打开第一个锦盒,看到那支赤金步摇时,眼中瞬间亮了起来:“这……这也太贵重了,你怎么买这么好的东西?”
“娘,这是我用自己的俸禄买的,您就收下吧。”苏清鸢拿起步摇,走到母亲身后,轻轻将它插在母亲的发髻上,然后扶着母亲走到铜镜前,“您看,多好看,这支步摇跟您特别配。”
李氏看着镜中的自己,发髻上的步摇轻轻晃动,珍珠的光芒映在脸上,显得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她摸了摸步摇,眼中泛起了泪光:“娘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戴这么好的首饰……”
苏清鸢握住母亲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娘,以前都是您为我操劳,现在我长大了,能赚钱了,以后要让您过上好日子,让您也能穿好的、戴好的。”
接着,苏清鸢又打开第二个锦盒,拿出那件绣着兰花的锦缎衣裳:“娘,这是我给您定制的衣裳,面料很软,您试试合不合身。”
李氏展开衣裳,看到上面熟悉的兰花纹样,眼中满是惊喜:“这花纹……不是我年轻时最喜欢的那个吗?你怎么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您以前总跟我说,兰花清雅,像做人一样要低调本分。”苏清鸢笑着说道,“我特意让绣娘按您喜欢的图样绣的,您穿上肯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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