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正式入职太医院的那天,清晨的阳光虽明媚,却照不进太医院弥漫的冷意。她身着六品医正的青色官服,提前半个时辰抵达太医院,本想先熟悉一下环境,与同僚们打好关系,却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一连串明里暗里的排挤。
太医院的布局规整,前院是问诊的诊室,后院是药材库与御医们的办公之地。苏清鸢刚走到前院,就看到几名年轻的御医正围在一起低声交谈,见到她来,瞬间闭了嘴,眼神中带着轻视与疏离,纷纷转身离开,仿佛她是个不该出现的陌生人。
她没有在意,径直走向负责分配诊室的李御医——李御医是太医院的老资格,也是之前在慈宁宫质疑她的院判。“李院判,晚辈苏清鸢今日正式入职,不知我的诊室安排在何处?”苏清鸢躬身行礼,语气恭敬。
李御医头也没抬,一边整理着桌上的医案,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太医院的诊室都满了,苏医正初来乍到,不如先在走廊的临时桌案坐诊吧。等日后有了空闲诊室,再给你安排。”
这话显然是故意刁难——太医院前院有十余间诊室,苏清鸢昨日特意打听,至少有三间诊室是空着的,李御医却以“满了”为借口,让她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坐诊,明摆着是不想让她好过。
苏清鸢心中了然,却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说:“多谢李院判,晚辈知道了。”
她转身走到走廊,果然看到一张破旧的桌案放在角落,上面落满灰尘,旁边还堆着几个空药箱,显然是被人遗弃的。苏清鸢没有抱怨,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抹布,仔细擦拭桌案,又将旁边的空药箱挪开,清理出一片干净的空间。
路过的御医们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帮忙,反而在一旁指指点点,低声嘲讽:“看看,这就是靠太后走后门进来的医正,连个正经诊室都没有,还得自己打扫卫生。”
“哼,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误诊被陛下罢官,现在不过是强撑罢了。”
苏清鸢假装没有听到,继续专注地打扫。她知道,与这些人争辩毫无意义,只会让他们更加变本加厉,唯有默默忍受,用实力证明自己。
好不容易收拾好临时诊室,到了领取药材的时间。苏清鸢拿着药方来到药材库,负责发药材的老药工见是她,眼神闪烁了一下,转身从角落里翻出一个布包,扔在她面前:“苏医正,你的药材都在这里了,赶紧拿走吧,别耽误后面的人。”
苏清鸢打开布包,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里面的甘草颜色发黑,还带着霉点;当归被虫蛀得满是孔洞,连药性都快流失了;就连最普通的金银花,也掺杂着不少枯叶。这样的药材,别说给皇室和百官诊治,就算是给普通百姓用,也是不负责任的。
“老丈,这些药材已经变质,无法使用,还请给我换些新鲜的。”苏清鸢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平静地说。
老药工却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苏医正,太医院的药材都是按份发放的,这就是你这个月的份额,要就要,不要就算了。再说,这些药材只是看起来不好,药效还在,你一个民间来的医者,难道还挑三拣四?”
周围领取药材的御医们也纷纷附和,有的说“苏医正别太娇气”,有的说“能用就不错了”,还有的说“说不定她根本分不清药材好坏”。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不再争辩,拿起布包转身离开。她知道,老药工是受了李御医等人的指使,故意给她劣质药材,就算她争执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反而会落得个“无理取闹”的名声。
回到走廊的临时诊室,苏清鸢将布包里的劣质药材倒出来,看着那些发霉、虫蛀的药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随即从空间里取出备用的药材——这些都是她从青溪带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她用空间的灵泉水培育的,品质比太医院最好的药材还要好。她将空间药材小心翼翼地分类摆放好,又将劣质药材收好,准备日后再做处理。
接下来的日子,排挤与孤立愈发明显。御医们不仅不与她交流医术,还故意在背后散播谣言,说她“靠讨好太后走后门进入太医院”“医术是江湖骗术,只会些旁门左道”“之前治好太后的头痛,不过是运气好”。甚至有一些官员来太医院问诊,被其他御医故意误导,绕开苏清鸢的临时诊室,去其他御医那里看病。
苏清鸢却始终不为所动,每天准时来到临时诊室,整理药材、研读医案,耐心等待病人。就算没有病人,她也会拿出《黄帝内经》《本草纲目》等医书,仔细研读,不断提升自己的医术。
有一次,一位年轻的官员因长期熬夜办公,患上了严重的失眠,找了几位御医诊治,服用了不少安神汤药,却始终不见好转。他偶然听说太医院来了一位能治好太后头痛的医正,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苏清鸢的临时诊室。
苏清鸢为他诊脉后,判断他是因心火过旺、肝气郁结导致的失眠,便为他开具了一道“莲子心茶”的方子,让他每日用莲子心泡水喝,同时教他一套简单的按摩手法,让他每晚睡前按摩太阳穴、内关穴各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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