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的苏家村,柳枝抽出嫩芽,田埂边的野花悄悄绽放,空气里满是清新的草木香。可这份生机盎然,却没能驱散村里不少妇人心中的阴霾——苏清鸢在日常问诊中发现,越来越多的妇人被月经不调、痛经、带下异常,甚至不孕等妇科杂症困扰,却因羞于启齿,只能默默忍受,有的还被婆家指责“不争气”,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女子本弱,却要承担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的重担,这些病症若是拖久了,不仅伤身体,还会寒了心。”苏清鸢看着那些悄悄抹泪、欲言又止的妇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特意找出空间医书中关于妇科病症的篇章,从《女科经纶》到《傅青主女科》,逐字逐句研读,又结合之前诊治刘婶月经不调、张婶痛经的临床经验,将病症按“气血亏虚”“宫寒血瘀”“肝气郁结”等类型分类,总结出一套“辨证施治+食疗调理+情绪疏导”的综合调理方法,还在空间里特意多种了当归、益母草、艾叶等调理妇科的草药,以备不时之需。
这天清晨,苏清鸢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就见村东头的赵嫂低着头,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赵嫂今年三十出头,婚后多年未孕,这些年四处求医,从镇上的仁心堂到县城的大医馆,药喝了不少,钱花了很多,肚子却始终没动静。婆家虽没明着苛待她,却也总摆着脸色,尤其是婆婆,动不动就说“谁家媳妇又生了大胖小子”,让她在村里抬不起头,整日愁眉不展,人也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清鸢姑娘,你……你有空吗?”赵嫂声音细若蚊蝇,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躲闪,显然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来的。苏清鸢连忙放下手里的活,拉着她进屋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赵嫂,有啥话你尽管说,咱们都是女人,不用拘束。”
赵嫂喝了口热茶,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清鸢姑娘,我知道你医术好,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这身子,总怀不上孩子,婆家虽没说啥,可我自己心里难受,有时候真想一了百了……”她说着,肩膀微微颤抖,压抑多年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苏清鸢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赵嫂,你别难过,咱们先好好看病,只要找到根源,慢慢调理,肯定会有希望的。”待赵嫂情绪平复些,她才伸出手,给赵嫂把脉——脉象沉细无力,是典型的气血亏虚之象;又看了看她的舌苔,舌苔白腻,面色苍白,手脚冰凉,结合她描述的“平时怕冷,月经推迟,量少色淡”,苏清鸢很快判断出,赵嫂不孕的根源,是气血亏虚加上宫寒血瘀,气血不足无法濡养胞宫,寒气郁结导致经血不畅,自然难以受孕。
“赵嫂,你这情况不算严重,就是得慢慢调理,得有耐心。”苏清鸢笑着说,“咱们从三个方面来:一是吃药调理,二是食疗辅助,三是你得学着放宽心,别总胡思乱想。”她给赵嫂开了一副温经散寒、养血调经的药方,用当归、熟地、白芍补气血,用艾叶、肉桂温宫寒,用益母草、红花通血瘀,又特意嘱咐:“这药得早晚各喝一次,熬药时加两片生姜,能更好地驱寒。”
接着,苏清鸢又给赵嫂写了一份食疗清单:“你每天早上喝一碗当归红枣粥,用当归、红枣、桂圆和小米一起熬,补气血又暖身子;中午可以吃些乌鸡、羊肉,这些都是温补的食材,别吃生冷的瓜果和凉菜,尤其是经期,哪怕天再热,也得喝热水、吃热饭。”
她还特意教赵嫂用艾叶泡脚:“你每天晚上用艾叶煮水,放温后泡脚,泡到身上微微出汗就行,能帮你驱散体内的寒气,坚持下去,手脚就不会那么凉了。”最后,苏清鸢拉着赵嫂的手,认真地说:“赵嫂,心情也很重要,你总愁眉苦脸,肝气郁结,也会影响受孕。以后没事多出去走走,和姐妹们聊聊天,别总把自己关在家里,要是心里难受,就来找我说话,咱们就当姐妹相处。”
赵嫂听着苏清鸢温柔又细致的叮嘱,心里暖暖的,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仿佛一下子轻了不少:“清鸢姑娘,谢谢你,你比我亲姐妹还贴心!我一定按你说的做,再难也会坚持!”临走时,苏清鸢还从药柜里拿出一小包干艾叶,递给她:“这艾叶你先拿去用,不够了再来找我拿。”
从那以后,赵嫂每天按时喝药、泡脚、吃食疗,还学着每天傍晚和村里的妇人一起在村口散步、唠嗑,不再像以前那样闷在家里。苏清鸢也时常主动上门,有时给她送些新鲜的草药,有时陪她聊聊天,鼓励她保持好心情。起初,赵嫂还担心效果不好,可坚持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手脚不那么凉了;两个月后,月经变得准时,量也多了些,颜色也从淡红色变成了正常的暗红色;三个月后,她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连婆婆都笑着说:“你最近像是换了个人,气色好多了!”
赵嫂心里越来越有底气,调理也更加用心。到了第六个月,她突然发现自己月经推迟了十几天,起初以为是调理药的作用,没太在意,可过了几天,她开始恶心、嗜睡,心里隐隐有了一丝期待,便偷偷跑去镇上的药铺,买了一支验孕的试纸(古代类似验孕工具),结果显示——她真的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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