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苏家菜园里一片生机勃勃。脆生生的小白菜挨挨挤挤,油绿的生菜叶片舒展,刚冒头的黄瓜藤顺着竹架往上爬,连空气里都飘着蔬菜的清新气息。自从和仁心堂达成合作,苏清鸢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既要按时炮制药膏、药粉,保证供应,又要打理菜园、指导弟妹做手工,好在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过得充实又安稳,连林氏脸上的笑容都比从前多了几分。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苏清鸢就提着装满药膏和药膳包的竹篮,准备去镇上给仁心堂送货。临走前,她特意叮嘱苏明轩:“明轩,姐姐去镇上一趟,中午就能回来,你在家好好看书,要是娘和姐姐忙不过来,就帮着浇浇菜园的菜,别乱跑知道吗?”苏明轩正坐在院角的石桌上背书,闻言用力点头:“姐,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
苏清鸢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转身出了门。她刚走半个时辰,隔壁的王翠花就鬼鬼祟祟地绕到了苏家院墙外。这些日子,她看着苏家的日子蒸蒸日上——苏清鸢的药在仁心堂卖得红火,林氏的布偶订单不断,苏明玥的绣品更是被镇上的富家小姐追捧,心里的嫉妒像野草般疯长。尤其是看到苏家菜园里的蔬菜长得水灵,比自家地里蔫巴巴的庄稼好看百倍,更是馋得不行,早就盘算着要“捞”点好处。
见苏家院门虚掩着,院子里只有苏明轩在看书,王翠花咽了咽口水,悄悄推开院门,猫着腰溜进菜园。她眼神贪婪地扫过一片翠绿,专挑最嫩的小白菜和生菜下手,双手飞快地拔着,还不忘把旁边刚结出的小黄瓜摘下来塞进怀里,转眼就把带来的竹篮装得满满当当。
“哼,便宜你们了,这菜地本来就该有我们家一份!”王翠花得意地嘀咕着,提起篮子就要溜,却没料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呵斥:“王婶,你干什么!为什么偷我家的菜!”
王翠花吓了一跳,猛地回头,见是苏明轩站在菜园门口,小脸涨得通红,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本书,顿时松了口气——一个十岁的孩子,她根本没放在眼里。她不仅没心虚,反而把篮子往地上一放,双手叉腰,扯着嗓子骂道:“小崽子胡说八道什么!谁偷你家菜了?这菜地是当年你爷爷留下的,分家的时候就该有你大伯家一半,我来摘几棵菜,是拿自家的东西,怎么就成偷了?”
苏明轩气得眼圈发红,大声反驳:“你胡说!分家的时候地契写得清清楚楚,这菜园是我家的!我姐姐说了,做人要讲道理,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讲道理?我看你是被你姐姐教坏了,学会欺负长辈了!”王翠花上前一步,伸出手就要去推苏明轩,“我告诉你,今天这菜我拿定了!你要是再嚷嚷,我就去村里说你一个小孩子家没教养,敢对长辈动手,看大家信你还是信我!”
苏明轩虽然勇敢,却毕竟是个孩子,被王翠花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后退了一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咬着牙不肯哭——他记得姐姐说过,遇到事情不能怕,要学会保护自己和家人。他紧紧盯着王翠花,不让她把菜带走,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林氏从屋里出来。
林氏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连忙走出来,看到王翠花提着满满一篮自家的菜,还在对着苏明轩恶语相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王翠花,你怎么能偷我家的菜?还欺负孩子!”
“谁偷了?林氏你别血口喷人!”王翠花见林氏出来,反而更嚣张了,“这菜地本来就有我们家的份,我来拿菜是天经地义,倒是你们,占着菜地不肯松手,还教孩子污蔑长辈,真是没天理了!”她说着,就要提起篮子往外走,林氏上前阻拦,两人拉扯起来,篮子里的菜撒了一地。
苏明轩趁机跑到村口,正好遇到从镇上回来的苏清鸢,他立刻扑过去,带着哭腔说:“姐,王婶偷咱们家的菜,还骂你和娘,说菜地有她家的份!”
苏清鸢一听,心里的火“噌”地就上来了。她知道苏老实夫妇一直嫉妒自家,却没想到王翠花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偷菜,还倒打一耙欺负孩子。她安抚地拍了拍苏明轩的背:“明轩别怕,姐姐回来了,咱们去找村长评理,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她带着苏明轩快步回家,刚进院子,就看到林氏和王翠花还在拉扯,地上撒满了青菜和小黄瓜,林氏的衣袖都被扯破了。苏清鸢赶紧上前拉开两人,对着王翠花冷冷地说:“王婶,偷了我家的菜,还欺负我娘和弟弟,这事今天必须说清楚。咱们现在就去村长家,让村长和乡亲们评评理!”
王翠花心里有些发虚,但嘴上依旧强硬:“去就去!谁怕谁!我倒要让大家看看,你们是怎么霸占我家菜地,还冤枉好人的!”
很快,两人就带着苏明轩和林氏,来到了村长家。村长正在院子里编竹筐,见几人吵吵嚷嚷地进来,还带着一身怒气,连忙放下手里的活:“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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