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步入战俘军营,营内戒备森严,漠北悍卒手持弯刀分列两侧,目光锐利地盯着被束缚在木桩上的战俘。他走到值守的校尉面前,羽扇轻抬,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条理:“劳烦通报,主将关押在何处?”
校尉连忙躬身回话:“回军师,那主将单独关在最里面的帐篷,弟兄们守在外头,没让任何人靠近。”说罢,便引着宋青书往营帐深处走。
穿过排列整齐的战俘队伍,宋青书能清晰听到周围传来的低低议论声,却未分神,径直走向最内侧的帐篷。帐帘外,两名悍卒见他到来,立刻侧身让开,他抬手掀开帐帘,迈步走入——帐内只设了一张简陋的木桌和两把椅子,那名陈字军主将正被绳索绑在椅上,见他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却强装镇定地别过脸。
宋青书走到木桌旁坐下,羽扇轻轻搭在桌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扇骨,目光平静地落在那名主将身上:“你若是说出你家主子是谁,还有陈字军的粮草基地与后续部署,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让你离开豫州,从此不再参与战事。”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和,却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倘若你不从,战俘营里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你该清楚,落到我们手里,顽抗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自己多受些苦头,最后还是得说——何必要白白遭罪?”
那主将脖颈一梗,声音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倔强,却又难掩一丝慌乱:“我家皇上乃陈友谅!你若识相,便该放了我,否则等皇上率大军赶来,踏平豫州,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宋青书闻言,羽扇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恢复平静。他指尖轻敲桌沿,语气听不出喜怒:“陈友谅?倒是许久未曾听闻他的消息。当年少林屠狮大会,他阴谋败露,成昆被囚,他趁乱逃走后,竟还敢纠集势力,自封‘皇上’,妄图东山再起?”
主将见他知晓过往,脸色又白了几分,却仍硬撑着喊道:“我家皇上天赋异禀,又得成昆大师真传,如今麾下兵力强盛,拿下豫州不过是第一步!你们敢与皇上为敌,迟早会付出代价!”
“代价?”宋青书轻摇羽扇,目光骤然锐利,“他连藏在暗处苟活都难,如今敢冒头攻城,这代价,该是他自己先付。你且说说,陈友谅现在在哪?他麾下除了这五万陈字军,还有多少兵力?”
主将猛地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被绳索束缚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五万?你竟以为皇上麾下只有五万大军!当年皇上在黄蓬起义,跟着红巾军杀出血路,从簿书掾一路升到元帅,倪文俊谋害徐寿辉不成,是皇上杀了他吞并其部,才成了平章政事!后来杀赵普胜、挟徐寿辉,迁都江州称汉王,今年在采石矶登基称帝,国号汉,改元大义——这样的人物,怎会只守着五万兵力?”
他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声音陡然拔高:“这些年皇上一直在南方招兵买马,收拢元廷旧部与各地豪强,麾下早已有二十万大军!此次攻打豫州,不过是派了先锋试探,若不是你们突然驰援,豫州早已破城!等皇上亲率主力赶来,别说豫州,整个北方都要归我大汉所有!”
宋青书握着羽扇的手猛地一紧,扇骨几乎要嵌进掌心,眼底的平静瞬间被震惊取代——他虽知晓陈友谅野心不小,却没想到对方逃走后竟有如此动作,不仅没销声匿迹,反而暗中积蓄了二十万兵力,还敢公然以“皇帝”自居,图谋北方。
他强压下心头的波澜,羽扇在桌沿轻轻一敲,声音却比之前沉了几分:“二十万大军?你倒敢说。陈友谅当年在少林一败涂地,成昆被囚,他自身难保,短短数年怎会有如此实力?莫不是为了撑场面,故意夸大其词?”嘴上虽质疑,宋青书心中却已信了大半——若不是有足够底气,这主将绝不会如此狂妄,陈字军攻城的规模与器械,也绝非五万兵力能轻易支撑。
主将见他动容,脸上露出得意神色,梗着脖子道:“夸大其词?皇上在南方占了三座大城,囤积的粮草能供二十万大军吃三年!你们现在困住我没用,等大军一到,豫州城破,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宋青书不再与他争辩,起身便往帐外走,脚步比来时急促了许多——此事事关重大,必须立刻告知王胜,再快马传信给大都的张公,陈友谅这股势力,远比他们预想的更危险,若不早做准备,恐怕会引发更大的战乱。
王胜骑马回到洛阳时,夕阳正将城墙染成金红色。他刚翻身下马,卸下玄铁大鳌甲交给亲兵,一名侍卫便快步迎了上来,躬身道:“大帅,军师已在军营帐中等您许久,说有要事相商。”
“哦?”王胜微微挑眉,随手将陌刀递给身后的护卫,“军师刚审完战俘,便急着见我?”他心中略作思索,想来是审问有了关键结果,当下不再耽搁,大步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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