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阳光社区医院的诊桌上。
叶凡刚换好白大褂,桌上的内部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女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叶医生,我是唐瑾瑜。”
叶凡动作微微一顿:“唐总,有事?”
“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唐瑾瑜的声音透过话筒,依旧保持着商业女强人的冷静,但语速比平时稍快,“周浩的父亲周坤,派人骚扰你,我很抱歉。这件事,某种程度上是因我而起。”
她的消息显然极为灵通,昨夜巷子里发生的事情,虽然隐秘,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风声。
叶凡语气平淡:“与唐总无关,是我和他个人的恩怨。”他并不想将唐瑾瑜过多地牵扯进与周家的纠葛里,那只会让情况更复杂。
唐瑾瑜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斟酌措辞,随后语气变得更加认真:“叶医生,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周家只是摆在明面上的小麻烦。我中的毒,以及后续可能的风险,远超普通的商业竞争。我需要……帮助。”
她顿了顿,再次旧事重提,但这次的理由更加充分和紧迫:“我再次诚挚地邀请您,担任我的私人安全顾问。不仅仅是医疗健康方面,也包括……应对一些非常规的安全威胁。您的医术,以及您所展现出的……能力,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这一次,她的邀请不再仅仅是试探和好奇,而是基于切实的危机感和对叶凡能力的某种认可。
叶凡握着话筒,目光看向窗外熙攘的街道。他能听出唐瑾瑜话语中的诚意和隐含的不安。那个隐藏在暗处、能使用“幽昙”毒素的对手,确实令人忌惮。
但是,受雇于人,意味着要卷入更深的是非,要听从指令,要失去他现在最想要的自由和低调。这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唐总,”叶凡的声音依旧冷静,“我很感谢您的信任。但我只是一个医生,我的职责是救人,不是卷入纷争。受雇为安全顾问,恕难从命。”
电话那头的唐瑾瑜似乎预料到了这个答案,并未显得太过失望,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然而,叶凡话锋微转,继续道:“不过,作为一名医生,如果唐总在健康方面遇到任何‘疑难杂症’,或者因某些‘特殊原因’导致身体不适,可以联系我。我会尽一个医生的本分。”
他没有明确承诺提供保护,但却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基于“医患关系”的咨询和救助接口。这既保留了他的原则,也在某种程度上回应了唐瑾瑜的求助,为她留下了一条在紧急情况下可以寻求专业(不仅限于医学)帮助的途径。
唐瑾瑜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刻明白了叶凡话中的深意和让步。这或许不是最理想的结果,但已经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局面。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叶医生。”唐瑾瑜的语气缓和了许多,“那么,作为之前救命之恩以及这次无端牵连的谢礼,请您务必收下一件小礼物,也方便我们日后……沟通病情。”
下午,林薇助理再次来到了社区医院。这次她没有大张旗鼓,而是低调地找到了叶凡,递给他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手机盒。
“叶医生,这是唐总的一点心意。一部特制的卫星加密手机,里面的号码只有唐总和我知道。它非常安全,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通讯畅通,也内置了紧急定位功能。唐总希望您能收下,以备不时之需。”林薇的语气十分诚恳。
叶凡看着那部手机,沉默片刻。他明白,这不仅仅是“谢礼”,更是一个联络工具,一条唐瑾瑜为自己预留的、在真正危机时刻能找到他的生命线,同时也隐含着她希望能在必要时联系到他的期望。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收起这部手机,意味着默许了那条模糊的“咨询”通道。
“代我谢谢唐总。”叶凡接过了盒子。
“我会的。”林薇完成任务,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就在她离开时,正好与抱着一叠病历走过的苏雨薇擦肩而过。苏雨薇看到了林薇,也看到了叶凡手中那个明显价值不菲的手机盒。她的目光在叶凡脸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头,默默地走开了。叶凡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但并未解释。
送走林薇,叶凡回到诊室,还没坐下,一个更令人意外(或者说恶心)的人出现了。
周浩。
他那只被打上石膏的胳膊吊在胸前,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在一名保镖的陪同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几个昂贵的果篮和保健品。
“叶医生!叶医生您好!”周浩一进来就大声打招呼,语气夸张而讨好,“我是特地来向您道歉的!前几天我喝多了酒,脑子不清醒,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这番做派,引得走廊外的医生护士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叶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眼神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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