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如同她刚刚钉下的匕首一般冰冷、锐利,缓缓扫过每一张惊恐、茫然、或苍白的脸。
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脸色铁青的赵王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寒意森然的弧度。
“这把椅子,”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盘,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是先帝传给朕的。”
她抬起手,指向那柄颤动的匕首,以及它身下的龙椅。
“现在,它就在这里。”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最终回到赵王脸上,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天气,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谁还想坐?” 她微微歪头,像是在真诚地发出邀请,只是那眼神里的冷意,足以将人冻僵。
“可以来试试。”
………
试试?试什么?试试看自己脖子硬,还是那匕首快?!
百官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几个胆小的文官,更是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这……这哪里是皇帝?这分明是……是阎罗王索命!
哪有一国之君,在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太和殿上,在金銮宝座上插一把匕首,问谁还想来坐的?!这完全超出了他们对政治斗争、权力博弈的所有认知!
这根本是不按常理出牌,是掀桌子!是赤裸裸的武力威胁!
赵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混合了震惊、愤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的复杂情绪。他千算万算,算尽了权谋手段,算尽了人心向背,却唯独没有算到,这位侄女皇帝,会用这种最简单、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来宣告她的主权!
在绝对的力量和不顾规则的疯狂面前,一切算计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能说什么?说他敢?那他下一刻,那匕首会不会就钉在他的胸口?说不敢?那他之前所有的布局和野望,岂不是成了笑话?
整个太和殿,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晏华清很满意这效果。她深知,跟这些浸淫权术多年的老狐狸讲道理、玩权谋,短时间内她占不到便宜。既然如此,那就跳过所有繁琐的步骤,直接亮出獠牙。
恐惧,是最高效的统治工具之一,尤其是在立足未稳的时候。
她缓缓走下丹陛,脚步无声,却如同踩在每个人的心尖上。她走到赵王面前,停下。
“皇叔,”她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你觉得,朕这把匕首,利否?”
赵王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还是低下了他一直高昂的头颅,声音干涩地回道:“……利。”
“那就好。”晏华清点了点头,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不再看他,转身,重新走向那插着匕首的龙椅,姿态从容地坐下,仿佛那只是一件别致的装饰。
“众卿平身吧。” 她淡淡地说道,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今日朝会,就到这里。” “退朝。”
说完,她不再看下方那些魂不守舍的官员,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扶手,感受着身旁匕首传来的丝丝凉意。
第一步,立威,完成。
接下来,该开始真正的“工作”了。
百官们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身,连礼仪都顾不上了,低着头,争先恐后地退出太和殿,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赵王是最后几个离开的,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龙椅上那个闭目养神的单薄身影,以及她手边那柄刺眼的匕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知道,从今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而沈墨,在随着人流退出大殿时,回头望去的目光里,除了震惊,更多了一丝极其浓烈的、名为“兴趣”的光芒。
太和殿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青黛和福顺战战兢兢地上前,看着那柄匕首,不知该如何是好。
晏华清睁开眼,伸手,握住了冰冷的刀柄,微微用力,将其拔了出来。木屑簌簌落下。
她将匕首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重新收回袖中。
“回宫。”
她站起身,走下龙椅,步伐稳健。
只是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一丝疑虑一闪而过。
这把匕首……手感似乎比她记忆中,更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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