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看,绝对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那经年累月的、令人作呕的恶臭,成为了最好的保护色。
做完这一切,老乔几乎虚脱。他靠在冰冷的墙上,大口喘息着,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
现在,他需要等待。等待天亮,等待像往常一样,将集中起来的馊水运出城倾倒。
但这还不够。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不会引起怀疑的理由,提前出城。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巷口方向。老马文……他的馊水车被严查,今天肯定要耽搁很久,甚至可能被刁难无法出城……
老乔推起车,再次吱呀吱呀地行动起来。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前往旧城区几个固定的、较大的馊水收集点。
他比平时更早地开始工作,沉默地、高效地将一个个小收集点的馊水倒入自己的大桶中。当有其他同样负责运输的人抱怨天气和士兵的严苛时,他只是啊啊地比划着,指着自己快满的桶,又指指出城的方向,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他的桶快满了,必须尽快出去倒掉,不然酒馆老板会骂。
一种无声的默契在这些底层劳动者之间蔓延。很快,有人主动将自家收集点的馊水让给他一些,帮助他提前将桶装得“满溢”。
当黎明的灰光勉强透过雨云,照亮这座绝望的城市时,哑巴老乔推着那辆散发着冲天恶臭、桶口几乎要溢出来的馊水车,再次来到了那个偏僻的侧门。
果然,还是那两名满脸不耐烦的士兵。
“站住!检查!”士兵捂着鼻子,厌恶地后退了一步,用长矛远远指着木桶。
老乔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惯有的、卑微的讨好笑容,啊啊地指着快满出来的馊水,又指了指城外,示意必须马上倒掉。
一个士兵皱着眉头,极其不情愿地走上前,用长矛的末端狠狠戳了戳桶壁,又嫌恶地搅动了一下桶口那粘稠、冒泡的污物。
老乔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但他脸上依旧维持着麻木和讨好。
那士兵被恶臭熏得连连后退,骂了一句:“妈的!真是倒胃口!快滚快滚!赶紧弄出去!”
另一个士兵也挥挥手,仿佛驱赶苍蝇一样:“赶紧的!别碍事!”
他们甚至没有要求打开桶盖仔细检查内部。那浓郁的、实质般的恶臭,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老乔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哈腰,推起吱呀作响的馊水车,一步一步,艰难地、缓慢地通过了那扇通往城外的小门。
当他的双脚踏上城外公路上泥泞的土地时,他几乎不敢相信。
他出来了。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冲淡了那令人作呕的臭味。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在雨幕中如同巨兽般沉默而阴森的暴风城高墙。
然后,他推着车,继续向前。不是走向往常倾倒馊水的那个山涧,而是拐上了一条更偏僻的、通往艾尔文森林深处的小路。
车轮吱呀作响,碾过泥泞。
在那冲天恶臭的包裹下,在那最污秽不堪的深处,一份用无数生命和勇气换来的、关于黑暗真相的证据,正随着一个沉默的哑巴,艰难地、却又坚定地,驶向未知的前方。
希望,有时就藏在最绝望的污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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