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渡闲下来翻论坛，看看自己的票数有没有增长，结果看到自己的票数被反超。
沈自渡：什么！！！
季许执这个不要脸的，敢买水军刷票？！！
一天涨这么多，敢说不是科技？
太不要脸了！
怒气冲冲往下翻到评论区，顿住，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透心凉，刚才那股冲劲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点点泄掉。
该死的这些人，拍就拍了，还发出来恶心人。
哪里配了，一点都不配！
只有他和陈施欢才是最配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自渡破大防，在宿舍咒骂季许执小人，卑鄙无耻，使些下流手段勾引陈施欢，跟裴砚之是一路货色。
骂天骂地，骂了好久。
骂累了，喉咙都干了，坐下来又看了一眼点赞最多的照片，攥着手机的手收紧，指节泛白。
可是……她笑得很开心，发自内心的笑。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笑成这样。
宿舍只他一个人，沉默地盯着照片，鼻子慢慢酸涩。
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手机上，视线变得模糊，手不住地发抖，那点残存的怒火，全变成了压在胸口的悲凉，闷得人连呼吸都带着凉意，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总会来的。
但他就是难过，就是不甘心。
怎么努力都没用，深深的无力感充斥他的四肢。
第二天，沈自渡拦住刚下课的季许执。
沈自渡单肩抵在教室外的浅灰色围墙，黑色连帽卫衣露出白皙的脖颈，自从知道陈施欢喜欢长得白净的，他就不再刻意晒黑。
碎发遮挡住他的眼尾，连同眉峰的一点痣。
“聊聊。”
还是很拽很狂的语气，不是询问。
直起身子，双手插兜，直视季许执。
季许执扫了眼周围等着要看好戏的人，最后回到沈自渡身上：“十分钟。”
沈自渡下颚线紧绷，微抬下巴，骂道：“去你妈的十分钟！”
给脸不要脸！
季许执哼笑一声，收回视线瞥向别处，抬步就要走。
沈自渡咬紧牙关：“行，十分钟就十分钟！”
“阿颜，钥匙。”
季许执伸手，温玉颜把天台的钥匙给他。
季许执拿到钥匙，掏出手机发消息。
沈自渡猜到他肯定是给陈施欢发消息，警惕：“干嘛？你还打小报告？”
季许执挑起一边的眉，嘴角勾起弧度：“正常报备而已，你没有女朋友不懂很正常。”
沈自渡眯眼，气得想把季许执这张脸撕烂，竟然一直挑衅他。
比裴砚之还令人恶心，可恶！
天台，季许执拉出一张报废但还可以坐的椅子，坐下。
“说吧。”
那个样子就好像沈自渡是来找他汇报工作的下属。
沈自渡声音比平日沉了半度，一字一顿地问：“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压着阵阵怒火。
谁都怕他季许执，他可不怕。
季许执：“你想打架我随时奉陪，但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讲这些，我觉得没意思。”
沈父位高权重，但季家在京市势力盘根错节，百年豪门世家也不是一人可以撼动的。
真要斗，那就是两败俱伤。
当然，家中长辈要知道是为了一个女人，最后受伤的还是陈施欢。
沈自渡也懂这个道理，他瞪着季许执：“你有什么资格喜欢陈施欢，你根本配不上她，你为了京市的荣华富贵抛弃了她，高中三年你在哪？她被网暴的时候你在哪？你现在怎么好意思腆着脸和她在一起！”
他以为季许执会被激怒，但季许执抬起眼皮，很淡然地回答他：“是，我不配，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配得上她。”
沈自渡皱眉，很意外这个回答。
“但她现在选择了我，我要做的就是让她开心，而不是给她添麻烦，如果有一天她厌了我，我也不会让她烦心，干净利落地收拾铺盖马上走人。”
沈自渡难以置信，啊？这他妈是人，这和制定好程序的机器有什么区别？
“她对你和裴砚之的态度不同没发现吗？裴砚之就很聪明，分寸感把握得刚刚好，所以她愿意给裴砚之好脸色。”
说到这，季许执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和讥讽。
但也很蠢，差点就被欢欢知道裴砚之对她的心意，差点他们俩就在一起。
他向来知道谁多爱她一点，她就偏向谁。真真假假的爱里，她的心像是指南针，精确地指向最爱她的那一个。
喜欢她就不能给她找麻烦，不要触她霉头，省事体贴，是她最需要的。
沈自渡哑口无言，他明白季许执说的是真的。
“至于你，你野蛮粗鲁，狂妄自大，她最讨厌你这样的人，就算你后来在她面前收敛不少，她不会因为你的错误而看不到你的好，但也不会因为你的改变就对你改观，在她那，功过不相抵。”
说到底是后来沈自渡死缠烂打，非要贴上去，且对陈施欢没有坏处，陈施欢才愿意默许他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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