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暃。”
“沐暃。”肖明利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的缠布,动作从容地将其蒙在眼睛上,遮住了双眼。
沐暃心中一动——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要闭着眼睛应战?
更让他意外的是,肖明利蒙好眼睛后,竟缓缓弯下腰,从脚边的布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青色拖鞋,鞋面上还有几处磨损的痕迹,像是穿了许多年的旧物。
这一幕让沐暃彻底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拿拖鞋出来干嘛?
难不成……要用这个来当武器吗?
沐暃眨了眨眼,仔细打量着那只拖鞋,鞋面是粗糙的麻布,鞋底是厚实的橡胶,怎么看都像是寻常的生活用品,别说与他的山河刀相比,就算是最普通的铁剑,怕是也能轻易将其劈碎。
周围的弟子也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他拿拖鞋干嘛?”
“难道要用拖鞋当武器?这是看不起人吗?”
“不对……我记得上次他对阵宏达时,好像用的也是类似的东西……”
沐暃虽然满心疑惑,却不敢有丝毫轻视。能一招击溃五段星者的人,绝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这看似普通的拖鞋,说不定藏着什么特殊的门道。他想起老者说过的“力法自然”,或许肖明利的手段,就藏在这看似荒诞的举动里。
沐暃不再多想,右手握住山河刀的刀柄,轻轻一抽。
“噌——”
青灰色的刀身带着细微的嗡鸣滑出刀鞘,刀光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刀身上的山川纹路隐隐流动,散发着沉稳的气息。他双手握住刀柄,将刀身横在胸前,星力在体内缓缓流转,按照“劈山式”与“定川式”的衔接要诀蓄势待发。
“肖明利学长,请。”沐暃的声音沉稳,带着应有的敬意。
场中的肖明利虽然蒙着眼睛,却像是能“看”到沐暃的动作,他微微颔首,握着拖鞋的右手轻轻抬起,将拖鞋横在身前,姿态随意,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请。”他的声音透过缠布传来,带着几分模糊,却依旧清晰。
阳光正好落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将沐暃的刀光与肖明利手中的拖鞋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周围的喧闹声再次沉寂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场中——一边是锋芒毕露的山河刀,一边是蒙眼持拖鞋的神秘弟子,这场看似不对等的比试,究竟会走向何方?
沐暃能感觉到,肖明利周身的星力波动虽然微弱,却异常凝练,像是平静的深潭,表面波澜不惊,底下却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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