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漫过魔都的天际线,将街道两侧的梧桐叶染成暖橙色,叶片边缘还带着几分秋日的微卷,随风轻轻摇曳,落下的碎影在地面织成流动的光斑。叶天、刘茹与小雨三人并肩走着,脚下的皮鞋踩过堆积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那声音细碎而温柔,与身后古都战场残留的硝烟、腐臭气息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面包店飘出的香甜奶油味、街角花店传来的玫瑰芬芳,还有远处小贩叫卖冰糖葫芦的吆喝声,这份熟悉的烟火气,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平了三人紧绷了数日的神经。
叶天走在中间,身形依旧挺拔如松,却难掩眉宇间的倦意,眼下甚至带着淡淡的青黑——连续数日的高强度战斗,几乎让他没有合眼的时间。他早已收敛了体内的恶魔之力,血墨色的鳞片、锋利的利爪与巨大的羽翼消失无踪,恢复了平日里清俊的模样,只是脖颈左侧还留着一道浅浅的血痕,如同红线般蜿蜒在皮肤之上。那是与山峰之尸激战的最后时刻,被对方石刺边缘扫过留下的印记,此刻正被一层若有若无的微光包裹,微光如同呼吸般起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让伤口愈合。
表面的皮肉伤在恶魔之力强大的自愈能力下,早已基本结痂脱落,露出粉嫩的新肉,但体内的经脉却像被烈火灼烧过一般,每走一步,丹田处的魔能都在微微躁动,仿佛一群受惊的鸟儿,难以平复;胸口被山峰之尸气浪震伤的地方,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闷痛,尤其是深呼吸时,痛感会顺着肋骨蔓延,让他忍不住微微蹙眉。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胸口,指尖感受到衣物下结痂的伤口,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在心里默默念叨:“又要让姐担心了,幸好表面看着没事,就这一道小血痕,不然又要被她拉着念叨好几天,说不定还得没收我所有的魔法卷轴。”
刘茹走在叶天左侧,左臂的衣袖被划开一道不规则的口子,边缘还残留着被亡灵利爪撕裂的毛边,露出里面缠着的白色绷带,绷带缠绕得整齐紧实,边缘却依旧能看到渗出的淡红色血迹,将白色的纱布染成浅粉,格外显眼。那是在煞渊中,为了保护被蛇形亡灵突袭的小雨,她奋不顾身挡在前面,被亡灵骨刺划伤的伤口,虽已做过简单处理,却依旧隐隐作痛。她脸色带着几分苍白,嘴唇也没有往日的红润,却依旧挺直脊背,像一株风雨中不屈的翠竹,眼神清亮如溪,时不时侧头看向身边的小雨,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小雨,你手腕上的擦伤还疼吗?我包里带了师傅给的特制愈合药膏,里面加了凝神草和冰晶花,比法师公会的药剂见效快一倍,回去给你涂上,明天保管就能好利索,一点疤痕都不会留。”
小雨跟在叶天右侧,小小的手掌还紧紧攥着腰间的法杖,那根法杖是她成为法师时,叶天送给她的礼物,杖身由百年桃木制成,顶端镶嵌着一颗淡蓝色的魔法水晶,此刻水晶表面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死气,显得有些暗沉。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踏上战场,亲眼目睹了亡灵的凶残与战争的残酷,脸上还带着些许未褪的惊魂未定,那双平日里灵动如小鹿的大眼睛里,蒙着一层浅浅的水汽,像蒙尘的星辰,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听到刘茹的话,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长时间没有喝水般干涩:“茹姐,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走路都觉得腿软。叶大哥才是真的辛苦,你看他走路的时候,都在不自觉地扶着胸口,肯定伤得很重,回去一定要让他好好歇着,把门窗都锁上,不让他再出门,可不能再让他逞强了。”说着,她抬头看向叶天的侧脸,眼中满是担忧,还带着几分后怕——她永远忘不了,在古都战场上,叶天浑身是伤却依旧挡在她们身前的模样。
三人沿着熟悉的街道缓缓往前走,路边的商铺渐渐亮起了暖黄的灯光,透过橱窗,能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商品:面包店里,刚出炉的牛角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店员正将新鲜的蛋糕摆上货架;书店的橱窗里,摆着最新出版的魔法典籍,封面上印着绚丽的魔法阵图案,吸引着过往的行人驻足;偶尔有穿着校服的孩童笑着跑过,手里拿着彩色的气球,银铃般的笑声穿透暮色,驱散了战场残留的阴霾。叶天看着眼前的景象,紧绷的下颌线渐渐柔和下来,眼中的疲惫也消散了几分——无论在外经历多少厮杀与危险,只要回到这里,回到这个充满暖意的家,所有的疲惫与伤痛,仿佛都能被这人间烟火抚平。
不多时,三人来到一栋爬满常青藤的别墅前。别墅的院墙由浅灰色的石块砌成,表面爬满了翠绿的常青藤,藤蔓蜿蜒缠绕,将墙面织成一片绿色的幕布,藤蔓间还点缀着几朵白色的小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院墙里的月季开得正盛,粉色、红色、黄色的花瓣在暮色中格外娇艳,层层叠叠的花瓣上,还沾着傍晚的露珠,折射着夕阳的余晖,像撒了一层碎金。铁艺大门上挂着一串小巧的风铃,由彩色的玻璃珠与金属片组成,随着晚风轻轻晃动,发出“叮铃铃”的轻响,声音清脆悦耳,像一首简短的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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