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弹擦着林小满的耳边飞过，打在金属桌的边缘，溅起一串火星。但沈严因为这一扑，暴露了自己的侧身。另一名隐藏在烟尘中的袭击者抓住机会，扣动了扳机。
“沈严！”林小满失声尖叫。
沈严只觉得右臂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紧接着，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流下，浸透了衣袖。他低头一看，鲜血正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账本封面，黑色的封皮被血浸润后，变得沉甸甸的。
“队长！”小李惊呼着想要过来支援，却被密集的子弹压制得无法动弹。
沈严咬了咬牙，强忍着剧痛，反手一枪，将刚才开枪的袭击者击倒。他转头看向林小满，脸色苍白，却还是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没事，别担心。”
但林小满能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还有他握枪的手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她再也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受伤的手臂，从口袋里掏出急救包，想要给他包扎：“都流这么多血了，还说没事！”
“先别管我！”沈严按住她的手，目光坚定，“账本不能丢，这是唯一的证据。你快把账本收起来，找机会从通风口撤离，我来掩护你们！”
“要走一起走！”林小满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就在两人争执的瞬间，袭击者的火力突然变得更加猛烈，他们似乎接到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冲到金属桌前。沈严知道，不能再拖延了，金库的通风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而且位置在金库的最里面，需要穿过火力网才能到达。
他深吸一口气，对小李喊道：“小李，带着其他人掩护林参谋，让她从通风口走，把账本带走！”
“队长，那你怎么办？”小李急道。
“我自有办法脱身，快！”沈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猛地站起身，举枪朝着门口扫射，吸引了大部分袭击者的注意力，“快走！”
林小满看着沈严的背影，他的右臂还在流血，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串鲜红的脚印。她知道，沈严是想为她争取时间。她咬了咬牙，将账本紧紧抱在怀里，塞进自己的外套里，用腰带固定好：“我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出来！”
沈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坚定：“放心，我还没兑现承诺呢。”
他说的承诺，是在医院里对她的求婚，是要和她一起把林默和“墨鱼”一网打尽的约定。林小满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转身跟着小李，朝着通风口的方向冲去。
沈严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货架后面，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握紧了枪。他的右臂越来越麻，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开始侵袭大脑，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到林小满安全撤离。
他故意将袭击者引向金库的另一侧，利用堆积的物资作为掩体，与他们周旋。枪声、脚步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金库内的烟尘越来越浓，能见度越来越低。沈严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一次次躲过袭击者的射击，同时也在寻找反击的机会。
突然，他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是军用对讲机的通话声，而且使用的是军方内部的加密频道。沈严曾在部队服役，对这个频道的频率和通话方式再熟悉不过。他竖起耳朵仔细听，隐约听到“鹰哥指令，务必毁掉账本，不留活口”“支援已到，封锁所有出口”。
“鹰哥？”沈严心里一动，这个代号和账本上那个受贿人的代号一模一样！看来，这个“鹰”不仅是军方高层，还直接参与了这次的灭口行动。
就在这时，他的对讲机突然响了，是林小满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沈严，通风口被焊死了！我们出不去！而且电梯也被破坏了，按钮没用！”
沈严的心沉到了谷底。通风口被焊死，电梯无法使用，意味着他们被困在了地下三层，成了瓮中之鳖。袭击者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仅派了增援，还提前封锁了所有撤离路线。
他的伤口还在流血，体力在快速消耗，眩晕感越来越强烈。他靠在一个物资箱上，大口喘着气，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重影。袭击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的光束在他周围晃动，像是在寻找猎物。
“沈严，你怎么样？”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严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对着对讲机说：“别慌，我在……”
话还没说完，他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同时，一个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
“沈队长，没想到你这么能打。”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脸上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不过，游戏该结束了。”
沈严看着他，突然笑了，尽管脸色苍白，笑容却带着一丝嘲讽：“林默派你们来的？还是‘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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