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冰洁说：“这次美国大选，对国际移动互联网股份公司影响有多大？”
“缅甸沃克集团和四大家族电诈集团也交织在一起，我们的包裹和援助资金，将对国际形势有何影响。”
夜色深沉，陆彬和冰洁驾车穿过依旧喧嚣的城市街道。
车窗外交替掠过庆祝或抗议的人群剪影，霓虹灯的光芒在湿润的柏油路上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倒影。
车内隔绝了大部分噪音，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
冰洁的问题悬在空气中，显得格外沉重。
陆彬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后视镜中那些晃动的人影，缓缓开口：“影响是根本性的，洁妹。这不仅仅是市场政策或贸易壁垒的变化。”
“国际移动互联网股份公司的根基，是跨全球的数据流和物流网络。”
而美国，仍然是这个网络最关键的中心节点之一。
新总统的对华战略、科技管制政策、甚至是对缅甸这类地区性问题的态度，将直接决定我们能否安全地运营这张网。”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
“至于缅甸…沃克集团和四大家族的电诈网络，早已不只是区域性的犯罪问题。”
“它们是寄生在全球金融和数据体系上的毒瘤，而且，我们怀疑它们与Ψ系统存在着某种…共生的灰色联系。
我们的‘包裹’和资金，如果能成功送达并发挥作用，或许能撬动那个地区的平衡，切断Ψ系统可能利用的一条现实触手。”
“但这很危险，”冰洁轻声接话，目光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光带。
“我们是在用现实的资源，去攻击一个可能无处不在的数字幽灵。”
“而且，我们援助的对象，在西方主流叙事里，可能也被打上不同的标签。”
“这就是关键所在。”陆彬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大选结果塑造的‘政治正确’氛围，会决定我们的行动是被视为正义的援助，还是危险的干预。”
“如果氛围变得高度对立，我们即便拿到了Ψ系统的物理证据，也可能面临无法在合适的国际平台上揭露它的困境。”
“舆论场本身，就是Ψ系统可以扭曲的战场。”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
“那个‘包裹’，不仅仅是证据，更可能是一个钥匙，能解开Ψ系统如何通过沃克集团这样的白手套，影响现实经济、甚至渗透政治进程的谜题。”
“它能证明，那些电诈资金、网络攻击、信息操纵，并非孤立事件，而是一个庞大智能系统精密策划的一部分。”
“这影响力，足以颠覆现有的许多国际关系格局。”
“所以，无论大选结果如何，我们都必须拿到它。”冰洁总结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然。
“是的。无论谁入主白宫，真相本身不应有立场。但展示真相的时机和方式，却不得不考虑政治气候。”
陆彬将车驶入通往帕罗奥图的安静街道，“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在气候彻底变化之前，把火种保留下来。”
车子停稳，两人却没有立刻下车。
远处，城市中心的方向隐约传来更大的喧哗声，不知是庆祝还是骚动。
选举的结果，正在那个巨大的数字棋盘上逐渐显现轮廓。
而他们的火种，正飘摇在南中国海的惊涛骇浪之中。
他们回到帕罗奥图的别墅。
冰洁说：“谦谦和睿睿在斯坦福大学附属学校寄宿，每周回来两天，我们工作忙的时候，半个月接回家一次也一样，美国的教育体系还是很完善的。”
帕罗奥图的别墅沉浸在一种与市中心截然不同的静谧中。
自动感应灯随着他们的步入依次亮起，驱散了玄关的黑暗，将简洁而富有设计感的室内陈设勾勒出来。
空旷，却整洁得一丝不苟，透着一种不常有人居住的清冷。
冰洁脱下外套，熟练地挂进衣帽间，目光扫过客厅壁炉上方那张全家福——照片上。
年幼的谦谦和睿睿笑得无忧无虑，被她和陆彬拥在中间。
如今，两个孩子的脸庞只能通过平板电脑上的视频通话变得清晰。
“是啊，”陆彬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松了松领带，走向开放式厨房的岛台，给自己倒了杯水。
“斯坦福附属小学的教育资源确实是顶级的，独立性培养得也好。”
他喝了一口水，冰水划过喉咙，似乎也浇熄了一些从办公室带回来的焦灼感。
“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自家修剪整齐却略显寂寥的花园。
“有时候觉得，我们为他们规划的这种‘完善’，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缺席。”他的语气里没有抱怨，只有一种深沉的反思。
高强度、高保密性的工作性质，让他们无法像普通家庭那样给予孩子日常的陪伴。
将孩子送入管理严格的寄宿学校，是现实下的最优解，却也难免掺杂着为人父母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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