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阳的目光，落在“70%”这个数字上，突然想起昨天去营业部的场景：老张举着手机，在人群里嚷嚷，屏幕上是某只新能源股的涨停K线，唾沫星子横飞地说“这波能看到50块”；旁边的阿姨们围着客户经理，抢着要定投新发行的股票基金；就连平时最谨慎的李叔，也买了两只“题材股”，说“跟着热点走准没错”。
这些人的脸，和屏幕上冰冷的数据，重叠在一起，让他心里莫名发沉。他看向林小雨：“如果模型错了呢？如果央行这次不用加息，而是用‘定向降准’对冲，部分领域的资金压力，或者先通过公开市场，操作调节流动性，再观察两个月呢？现在砍仓，我们会错过，可能还在延续的行情，更重要的是，那些跟着我们操作的客户，他们能接受，这种‘确定性’背后的风险吗？”
“模型不会错。”林小雨的声音依旧坚定，但指尖却没有按下去。她看着柯景阳眼底的担忧，突然想起第一次，和王叔见面时，老人说的话：“做投资，既要看得见数据里的‘势’，也要摸得到市场里的‘温’。少了哪一样，都走不远。”
工作室里的沉默再次降临。服务器的嗡鸣声似乎更响了，屏幕上的橙色预警，依旧在固执地闪烁，像风暴来临前的信号灯。数据与直觉、逻辑与经验，在这一刻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鸿沟，风暴的方向似乎已经明确，但风暴的强度、降临的时间，却成了两人之间，第一道无法用数据，弥合的战略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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