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华揉了揉酸痛的颈椎，电脑屏幕的蓝光在深夜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眼。他瞥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一点十七分。又一个加班的夜晚，又一个被甲方折磨到体无完肤的方案。他叹了口气，保存文件，关闭电脑，办公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走出写字楼，初秋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钻进他的衣领。黄华裹紧了单薄的外套，沿着熟悉的路往家的方向走去。这条路线他已经走了三年，闭着眼睛都能摸回去。老城区的街道在深夜显得格外安静，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转过一个街角，黄华突然停住了脚步。眼前出现了一条他从未注意过的小巷，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两侧是斑驳的老墙，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巷子深处黑洞洞的，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嘴。
"奇怪，这条路我走了三年，怎么从来没注意到这条小巷？"黄华自言自语道。他掏出手机，想看看地图确认方向，却发现手机信号全无。他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决定还是绕道而行。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阵阴冷的风从小巷深处吹来，带着腐朽的气息。黄华的脊背一阵发凉，本能地加快了脚步。他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行。
"谁在那里？"黄华猛地回头，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
小巷口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比夜色更浓的黑暗。黄华松了口气，暗笑自己疑神疑鬼。他继续向前走，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转过两个街区，黄华终于看到了自己住的那栋老式公寓楼。他加快脚步，却在距离楼门十几米的地方猛地刹住——路灯下，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背对着他站立。
那人影的轮廓有些奇怪，肩膀异常宽厚，头部的位置似乎比常人高出许多。黄华屏住呼吸，慢慢后退。就在这时，人影缓缓转过身来。
黄华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是正常的人。它的肩膀上，赫然长着两个头颅！两个头颅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像是被强行挤压在一起。路灯的光照在那两张脸上，映出同样惨白的肤色和空洞的眼睛。两张嘴同时张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黄华。他转身就跑，不顾一切地冲向公寓楼。他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黄华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疯狂地按着电梯按钮，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他看到一个扭曲的黑影出现在大厅入口。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黄华瘫软在地，冷汗浸透了衬衫。他不断告诉自己那是幻觉，是加班太累产生的错觉。但当电梯门打开，他几乎是爬着回到自己的公寓，反锁房门，打开所有灯，蜷缩在沙发上直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阳光驱散了夜晚的恐惧。黄华站在浴室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摇摇头，强迫自己相信那只是一个噩梦。
"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他对着镜子说，声音却微微发抖。
一整天的工作中，黄华都心不在焉。每当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他都会惊跳起来；走廊上的脚步声让他紧张不已。下班时，同事小林关切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就是没睡好。"黄华勉强笑笑。
夜幕再次降临，黄华站在公司楼下，犹豫着是否要走昨晚那条路。最终，他选择了绕远一些但更明亮的大路。他走得很快，不时回头张望，确保没有异常。
然而，就在他即将到达公寓时，黄华再次看到了那个身影——就在马路对面，站在一棵老槐树下。即使隔着一条马路，他也能清晰地看到那两个扭曲的头颅，在树影中若隐若现。
黄华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加快脚步。当他再次看向马路对面时，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但当他转过街角，它又出现在下一个路灯下，这次距离更近了。
恐惧彻底攫住了黄华。他拔腿就跑，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跑过两个街区后，他躲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地。
"先生，您没事吧？"收银员关切地问。
黄华摇摇头，买了瓶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透过便利店的玻璃门，他紧张地扫视着外面的街道，确认那个可怕的身影没有跟来。
回到家后，黄华立刻拉上所有窗帘，打开电视让房间充满声音。他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指节发白。那个双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偏偏缠上他？
一夜无眠。第三天早晨，黄华决定找出真相。他请了假，开始调查那条突然出现的小巷和那个双头怪物的来历。
他首先去了社区居委会，询问那条小巷的情况。
"那条巷子？"居委会的老张皱起眉头，"早就被封了啊，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可我前天晚上明明看到了，就在老电影院后面。"黄华坚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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