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深入,周围的景象越是诡异。那些冰冷的金属残骸上,开始出现一些……不正常的附着物。那并非锈蚀或自然沉积,而是一些颜色暗沉、质地介于肉质与晶体之间、表面布满了细微血管状纹路、不断微微蠕动、散发着微弱生命与混乱逻辑波动的……肉瘤状增生组织!这些“肉瘤”攀附、包裹、甚至渗透进金属残骸内部,仿佛在汲取着其中残存的能量与信息,又像是在……改造着这些残骸。
“这是……什么鬼东西?”星语者星辉微颤,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令人不安的存在。它们不像是自然生物,也不像是机械造物,更像是……某种‘逻辑’或‘叙事’的……‘癌变体’,在物质层面的具象化!
“污染……比‘逻辑畸变体’更……‘低级’,但更具……‘侵略性’和……‘寄生性’。”晷的真视试图解析这些“肉瘤”,反馈回的却是一片混乱、贪婪、充满了吞噬与同化欲望的扭曲意念,“它们……在吞噬、同化这座中继站残留的‘秩序’与‘信息’,将其转化为自身生长的养分……以及,某种……‘巢穴’?”
巢穴?三人心中警铃大作。难道占据此地的,并非某个强大的个体,而是一个……以中继站为基、不断增殖扩张的、诡异的‘群落’?
她们更加小心,绕过一处处被“肉瘤”覆盖的残骸区域。越靠近中心,肉瘤的密度越高,体积越大,甚至开始出现一些类似“器官”或“节点”的、搏动着的、更加复杂的结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中带着腐朽的、难以言喻的气味,那是混乱逻辑与惰性能量混合产生的、令人心智不适的“信息瘴气”。
终于,她们穿过一片由巨大肉瘤交织成的、如同丛林般的区域,眼前豁然开朗,抵达了废墟带的中心。
这里,原本应该是一座宏伟的、如同水晶山峰般的、控制整个中继站运转的“主控塔”残骸。然而此刻,这座残骸,却被一个……无比庞大、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的、不断蠕动、搏动的、暗红色的、由无数肉瘤聚合而成的、难以名状的巨型“肉巢”,彻底包裹、吞噬、同化了!肉巢的表面,布满了粗细不一的、脉动的“血管”,以及无数大大小小、如同呼吸孔般开合的“腔口”。内部,隐隐传来低沉、混乱、仿佛亿万只虫豸同时嘶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
而在肉巢的正前方,那片相对“干净”的、由破碎金属板铺就的、仿佛“广场”的空地上,赫然矗立着一座……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堪称“华丽”的、由纯粹能量与某种晶莹剔透的、仿佛“固化可能性”构成的物质搭建而成的……“餐桌”与“座椅”!
餐桌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而诱人的光芒,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餐具”——那些“餐具”并非实体,而是一团团不断变幻着色彩与形态的、散发着浓郁“叙事信息”与“情感波动”的……“光团”!有的光团中仿佛封印着英雄史诗的片段,有的则是爱情悲剧的浓缩,有的是文明崛起的辉煌,有的是毁灭瞬间的绝望……每一团“光”,都像是一道极致浓缩的、鲜活的、充满“滋味”的“故事大餐”!
座椅有三把,同样由纯净的能量与“可能性”结晶构成,造型优雅,仿佛在等待贵客入座。
而在“餐桌”的主位,已经“坐”着一个……“存在”。
那并非实体,也非纯粹的灵体,更像是一团……不断变幻着形态、色彩、乃至“存在性质”的、不稳定的、人形的“概念聚合体”。它时而如优雅的贵族,时而如癫狂的小丑,时而如悲悯的圣徒,时而如贪婪的饕餮……它的“面容”永远在变化,唯一不变的,是那双……仿佛由无数破碎的、充满欲望的、扭曲的瞳孔强行糅合在一起的、不断旋转、变幻的、令人疯狂的“眼睛”,以及嘴角那抹永恒不变的、充满诡异食欲与疯狂愉悦的……微笑。
当幽影三人的目光落在这“存在”身上时,它(他?她?)仿佛早已等待多时,缓缓“转”过那张不断变幻的“脸”,那双疯狂的眼睛“注视”着三人,嘴角的诡异笑容扩大,一个混合了无数种声线、充满磁性却又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直接在她们意识中响起:
“啊……终于来了……我尊贵的……客人……”
“跨越了……无垠的虚无……经历了……残酷的追杀……饱尝了……绝望与希望……”
“你们的‘故事’……闻起来……是如此……的……鲜美……如此的……令人垂涎……”
“看……我特意……为你们……准备了……最华丽的……宴席……”
“请入座吧……让我们……一边品尝……这些……开胃的……‘叙事小点’……”
“一边……慢慢……享用……你们……那充满了……悖论……梦境……守夜……与……星火……的……”
“主菜……”
话音落下,那“存在”抬起一只由纯粹“欲望”与“贪婪”凝结而成的、不断变化的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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