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竟毫不拖泥带水,身形化作一缕黑烟,瞬间消失在沼泽深处,仿佛生怕慢了一步。
危机,竟然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解除了?
凌辰渊看着缓缓落下的玄素,心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她的出现,太过巧合了!
玄素走到凌辰渊面前,目光平静:“看来,你已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凌辰渊握紧生生石,沉声道:“前辈为何会在此?”
“我一直在。”玄素的回答简洁而意味深长,“从你踏入流云驿,到你进入遗弃之地,再到你遁入这腐骨沼泽…我,都在看着。”
凌辰渊心中巨震!她一直在暗中跟随?!那之前的种种危机,血手人屠的追杀,尸魔老人的出现…她是否早就知晓?为何之前不出手,偏偏在此时现身?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玄素淡淡道:“劫需自渡,方见真金。若非你凭自身之力走到此地,即便我将东西送到你手中,你也承载不起。如今,你已初步证明了你的资格。”
她顿了顿,看向凌辰渊手中的生生石:“生生造化炉的碎片,关乎重大。将其交予我,素心斋可保你安全离开此地,并为你后续修行提供庇护。”
又是交易?凌辰渊眼神微冷。这碎片是他拼命所得,更是牵扯到药神殿传承和那场浩劫的关键,岂能轻易交出?
“若我不愿呢?”凌辰渊直视玄素。
玄素似乎并不意外,语气依旧平淡:“选择在你。不过,我要提醒你,碎片的气息已然泄露。尸魔老人虽退,但用不了多久,更多、更强的存在会感应到此地异动。届时,以你之力,绝无可能保住此物,甚至…性命难保。”
她的话如同冰水,浇在凌辰渊心头。确实,怀璧其罪!以他现在的实力,拥有这等至宝,无疑是小儿持金过市!
是交出碎片,换取暂时的安全和素心斋的“庇护”?还是冒险带走,独自面对无尽的追杀?
凌辰渊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然。他的道,是争!是夺!岂能因畏惧而将机缘拱手让人?
“多谢前辈好意。”凌辰渊将生生石和令牌收入怀中,语气坚定,“此物,晚辈想自己保管。”
玄素静静地看着他,良久,轻轻颔首:“好。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竟不再多言,身影缓缓淡化,如同融入虚空,消失不见。来得突然,去得也干脆。
凌辰渊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玄素的态度,越发让他看不透。她似乎并非单纯觊觎碎片,更像是在…观察和引导?
他不再多想,当务之急是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与黄飞飞逃离相反的另一侧沼泽边缘疾驰而去。必须尽快与黄飞飞汇合,然后远遁千里!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不久,那原本即将崩溃的绿洲湖泊中心,湖水一阵翻涌,玄素的身影再次缓缓浮现。她望着凌辰渊消失的方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散发着微弱波动的玉符。
“种子已播下…能否在风雨中生根发芽,就看你的造化了…”她低声自语,随即捏碎了玉符。
一道无形的波动,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朝着大陆某个方向传递而去。
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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