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暝君,”她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磐石般的坚定,每一个字都清晰沉稳,“我们所感知的异常,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我们疯了,星暝君,是这片大地,是维系我们存在的根基……正在被一股我们尚无法完全理解的力量,强行拖拽着,滑向一个混沌未知、充满不祥的方向。”她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而我们之所以还能维持这份‘清醒’,事至如今,我甚至认为,是因为我们背负着无法卸下、必须保持清醒才能完成的使命。”
星暝的目光追随着辉夜摩挲戒指的手指,感受着从那枚古朴物件上散发出的、若有似无却又真实不虚的奇异波动。是啊,幻觉能如此精确地同步?他轻轻甩了甩头,像是要将那些动摇的尘埃甩出脑海:“你说得对……大概是最近耗费了太多心神,有些……过度敏感了。”然而,他眉宇间那层挥之不去的阴郁,并未因话语而消散,反而如同山雨欲来的乌云,沉甸甸地压着。
几天之后,一种莫名的心悸与烦躁,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着星暝,其强度远超以往。那感觉并非源于具体的威胁,更像是一种不祥的预兆,仿佛有什么极其糟糕、关乎根本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他却被无形的帷幕隔绝在外,一无所知。他在迷途竹林外来回踱步,视线数次投向通往地底世界——地狱所在的方向。那个去找觉的念头如同炽热的烙铁,一次次灼烫着他的理智。但每一次,想到那可能随之而来的灾难潮汐,他便如同被冰水浇头,硬生生将那冲动的火苗摁灭在心底。最终,这份难以排遣、如影随形的不安,驱使他原路返回,几乎是遵循着某种本能,前往了迷途竹林深处的永远亭。
路途并无阻碍,只是让他产生了某种莫名的不真实感。然而,当他踏入永远亭的庭院时,预想中那份带着药香的宁静并未出现。
“师匠?”他见到永琳,快步上前,声音保持着平日的沉稳,“辉夜呢?有见到她吗?”
永琳闻声缓缓转过身:“公主殿下在内室静思。星暝,你……对此事,尚不知情?”她凝视着星暝脸上那份纯粹的茫然,似乎对此感到一丝意外。
“知情?知……什么情?”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带着浓重哭腔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小兽,猛地从一根廊柱后面扑了出来,一头撞进星暝的怀里,两只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襟,力道之大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是星焰。
“主人!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快!快去救救灵梦姐姐!”
“灵梦?灵梦怎么了?她出了什么事?”星暝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星焰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哭诉:“灵梦姐姐她……她……她要……为大结界……献、献祭自己!大家都……都知道这件事了!主人您怎么会……怎么会不知道?博丽神社那边……好可怕……”
“……?!”星暝的思维仿佛在瞬间被冻结。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永琳,又迅速转向从不远处走出的辉夜。辉夜的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显然,对此事,她亦毫不知情!
“这不合逻辑!”星暝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冰锥般刺破压抑的空气。他蹲下身,视线与星焰平齐,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能让人稍稍冷静下来的力量:“什么时候的事?谁做的决定?灵梦她怎么可能同意?她现在人在哪里?”
“就……就是前几天……突然……突然大家都这么说……说大结界就要……就要碎了……只有……只有博丽的巫女……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和……和灵魂……去填补……才能……才能暂时保住它……灵梦姐姐是为了……为了所有人……才……才答应的……今天……今天就是……就是……被紫姐姐带走了……”
一股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寒气,瞬间从星暝的脚底直冲天灵盖,蔓延至四肢百骸。献祭?灵梦?为了大结界?这简直是荒谬绝伦!而且——“大家都知道了”?为什么他星暝不知道?为什么辉夜也不知道?
一个冰冷刺骨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骤然噬咬住他的理智核心:这就是“强制历史替代”!它已经不再满足于遥远的角落,它已经降临到他身边!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被愚弄的愤怒、使得星暝猛地转身,身影在原地一阵模糊的扭曲,如同滴入水中的墨迹般瞬间消散——空间被无声地撕裂,他直接发动了最高强度的瞬间移动,目标——博丽神社!
……
此时博丽神社的景象,如同一幅凝固的哀悼画卷,将星焰的话语变成了残酷的现实。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悲伤如同有形的灰色雾气,沉甸甸地笼罩着神社的每一个角落。魔梨沙,那头耀眼的红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她蜷缩在神社前的石阶上,额头深深抵着膝盖,肩膀无声地、剧烈地耸动着。其他那些与灵梦相熟的妖怪或是修行者们,此时都沉默地聚集在神社的鸟居下或庭院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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