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酒店前的车道上,轿车引擎的轰鸣声还未消散,车灯刺破黄昏的橘红余晖,在地面拖出一道道细长的光影,像给这片奢华的别墅群镀上了层冷光。
宾客们三三两两从车上下来,男士们穿着笔挺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女士们身着精致礼服,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细碎的风,手里的手包闪着珠光,谈笑间的声音顺着风飘散开,却盖不住空气中那股刻意营造的“高端”气息。
赵虎刚从军用越野车上下来,军靴踩在铺着鹅卵石的路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粗粝的质感与周围的精致格格不入。
他下意识地理了理军装领口,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过,心里头还挂着陈榕的事。
赵虎总觉得,那孩子眼神里的狠劲,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没了,可面上又得装出“事情已了”的平静。
很快,他的视线锁定在露台边缘的龙老身上。
对方背着手,头发梳得纹丝不乱,衣服装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哪怕只是静静站着,周身那股久居上位的威严,都让周围的喧闹自动矮了几分,连路过的宾客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龙老身边的林肃则是另一副模样,一身量身定制的西装,布料泛着细腻的光泽,手腕上的限量款名表表盘闪着冷光,手指上的钻戒在夕阳下晃得人眼晕。
他正侧着头跟身边的富商说笑,嘴角挂着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眼神有些冰冷,明显是在应付。
赵虎快步走过去,刚在两人面前站定,龙老就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脸上,直接开门见山。
“事情解决得怎么样?小云的伤没大碍吧?”
赵虎下意识地想避开这个话题,可看到龙老坦然的眼神,又听到他补充了一句。
“林肃不算外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虎连忙点点头,挺直腰板,胸膛微微挺起,语气刻意放得轻松,可眼底的复杂却藏不住。“龙老您放心,龙小云就是轻微脑震荡,医生说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输点营养液就行,没什么大问题。至于陈榕那事……已经平息了。”
他顿了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像是难以启齿,又怕这话刺激到龙老,声音压得更低。
“那个孩子,用自己手里改的‘炸药包’,把自己炸死了。”
“炸死?”
龙老和林肃同时愣住,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龙老的眉头猛地皱起,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才八岁,就算受了点冤枉,也不至于拿命去赌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别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
龙老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
一个八岁孩子,能有这么大的狠劲?
这事怕不是还有猫腻,别是西南那边没处理干净,留了尾巴。
林肃则是挑了挑眉,眼底飞快闪过一丝轻蔑,却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
“这孩子也太极端了,不就是点军功、几句闲话吗?多大点事,至于把命搭上?现在的小孩,心理素质也太差了,一点挫折都受不住,以后还怎么成大事?”
话说如此,他心里头却在暗喜。
太好了!
这个天煞孤星终于死了,林家跟王家的联姻就没了最大的“绊脚石”。
这场关乎两家脸面和利益的面子工程,总算能稳稳当当办下去了。
赵虎深吸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像是在回忆当时混乱的场景,又像是在组织合适的语言。
“他炸铁门之前,留了句话。那句话根本不像个八岁孩子能讲出来的,透着股跟年龄完全不符的狠劲和通透,连老兵听了都觉得心惊。”
“什么话?”
龙老追问,语气比刚才沉了几分,眉头皱得更紧。
能让赵虎特意提一嘴,还说“老兵都心惊”,这话肯定不一般。
赵虎抬起头,迎着两人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复述,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他说——十年,百年,还是万年,哪里有不公平,就有革命!”
“革命者?”
龙老的嘴角猛地一抽,右边脸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突突直跳,眼神瞬间变得凝重,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那个叫陈榕的孩子。
“你是说,他从头到尾都没把自己当成‘阶下囚’,甚至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把自己当成了反抗不公的‘革命者’?”
赵虎重重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又带着几分佩服。
“龙老您说得太对了!他的所作所为,跟普通孩子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就说用烟花改炸药那手艺,比咱们部队里干了三五年的工兵还熟练,线路接得比教科书还标准。”
“炸铁门的时候,计算落点、躲冲击波、借枪杆弹跳,一系列动作冷静得像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年的老兵;后来被枪口指着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那股硬气,比战狼那些练了好几年的特种兵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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