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团没穿军装,赤裸着满是伤疤的上身走出军部,古铜色的皮肤在正午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左胸那道深可见骨的疤痕,是二十年前在边境反走私时被走私犯的砍刀划开的,当时血顺着肋骨往下淌,他硬是捂着伤口追了三里地。
腰侧蜿蜒的长疤更触目惊心,是十年前对抗越境武装分子时,被对方的子弹擦过留下的印记,医生说再偏半寸,他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这些纵横交错的伤痕,像一张张无声的勋章,刻满了他三十多年的军旅生涯,每一道都藏着一段生死搏杀的过往。
康团刚迈出军部大门,门口值守的两个哨兵就惊得举枪的手都晃了晃。
左边的年轻哨兵下意识地喊了声“首长好”,喊完又慌忙低下头,眼神不敢再往康团身上瞟。
他入伍三年,从没见过哪个首长会光着膀子、满身伤疤地出现在军部门口,尤其是康团身上那股冷冽的气势,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猛兽,让人本能地敬畏。
右边的老兵年纪大些,曾在铁拳团待过两年,知道康团的脾气。
他皱着眉凑上前两步,声音压得很低:“康团,您这是要去哪?天这么热,光着膀子容易晒伤,我去给您拿件常服?”
康团脚步没停,只是摆了摆手,声音沉得像石头:“不用,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
老兵还想再劝,却被旁边的年轻哨兵拉了拉衣角。
康团的脸色太难看了,显然是出了天大的事,再劝下去只会触霉头。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康团的背影越走越远。
周围的议论声很快就像潮水般涌了过来。
“我的乖乖,康团这是咋了?咋不穿军装就往外跑啊?”一个刚从办公楼出来的参谋,手里还攥着文件,指着康团的背影小声嘀咕。
“你还不知道啊?早上导演部闹翻天了!康团为了陈榕那孩子的军功,跟安部长吵得脸红脖子粗,后来戴老和叶老被上面急召走了,康团在导演部等了几个小时,连口饭都没吃,演习都结束了也没等到结果,估计是真急眼了!”另一个干事凑过来,语气里满是唏嘘。
“急眼也不能这样啊!光着膀子在军部大院晃,传出去咱们东南军区的脸往哪搁?再说战狼那边有安部长撑腰,安部长背后可是叶老,康团这是要跟上面硬刚?”
“硬刚也得有资本啊!刚才我路过安部长办公室,听见里面说康团要是再闹,就取消铁拳团的编制!两年编制都不给了,你说他图啥?为了一个八岁孩子,把自己的团都搭进去?”
“图啥?图良心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干事忍不住开口,“你们没看过演习视频,那孩子在山林里跟雇佣兵拼的时候,硬是一人杀了三个雇佣兵!康团和老黑的感情很深,老黑被战狼关小黑屋差点丢命,那孩子又被抢了军功,他这个团长要是不管,以后谁还信野战军?”
“可他要去哪啊?总不能真像传言说的,去统帅府讨公道吧?那地方可不是菜市场,哨兵一枪就能把他拦下来!”
“也许吧……”
议论声像细密的蚊子叫,绕在康团耳边,可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粗糙的军靴踩在水泥路上,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鞋底碾过地面的小石子,发出“咯吱”的轻响。
康团知道统帅府在五公里外的半山腰,沿途要经过三个岗哨,以他现在的模样,大概率连第一道岗都过不去,可他没回头。
他看了演习的视频,陈榕在丛林遭遇了雇佣兵,战狼有人牺牲了。
这件事变得更加复杂了,已经不是简单的军功纠纷了,是关乎军人尊严的大事。
他作为野战军的团长,不能退,更不应该让一个八岁的孩子独自面对这一切。
阳光越来越烈,晒得他后背上的伤疤泛起灼热的疼,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淌,在伤疤沟壑里积成小小的水洼,又顺着腰线滑进裤腰。
路过补给站时,值班的战士跑出来递水,声音带着急慌:“康团长!您披上件衣服啊!这么晒会中暑的!”
康团摆了摆手,脚步没停,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把身后的担忧和议论,全都抛在了脑后。
与此同时,西南军区机场的跑道上,螺旋桨的轰鸣声渐渐减弱。
陈榕所在的运输机像只疲惫的钢铁大鸟,缓缓降落在跑道中央,起落架接触地面时,激起一阵细小的烟尘。
舱门“哐当”一声被拉开,最先走出来的是龙小云。
她的迷彩服上沾着褐色的血渍,左边嘴角肿得老高,说话时连嘴都张不太开,原本梳得整齐的马尾散了大半,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头上,全然没了往日的飒爽。
紧随其后的是邵斌、史三八和板砖,三人被由老黑在后面推着走。
邵斌的脸肿得像个发酵的馒头,左眼几乎被淤青遮住,只能眯着右眼看人。
史三八的下巴上贴着块渗血的纱布,说话漏风,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吸凉气。
板砖最惨,左脚脚踝被踩得变形,只能踮着右脚跳着走,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嘶嘶”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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