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长安,历经秦汉两代经营,本是雄踞关中、金城千里之帝都。
自董卓强行迁都于此,这座古老的城池便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与血色。
未央宫、长乐宫虽经修葺,却难掩其作为新主巢穴的暴发户气息与森严戒备。
宫墙之外,原本繁华的街市变得萧条冷清了许多。
百姓面有菜色,行色匆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麻木。
一队队西凉骑兵趾高气扬地纵马驰过街道,稍有避让不及者,非死即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神不宁的压抑感。
相国府内,却是另一番穷奢极欲的景象。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美酒佳肴流水般呈上。
董卓肥胖如山的身体瘫坐在铺着白虎皮的巨大软榻上,左右皆是抢来的绝色宫女,喂酒的喂酒,捶腿的捶腿。
他听着小曲,看着堂下妖娆的舞姿,时不时发出雷鸣般的大笑,震得殿瓦似乎都在颤抖。
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那双被肥肉挤压的小眼中,时常闪过焦躁、暴戾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他的脾气愈发喜怒无常,前一刻还在大笑,下一刻可能就因为酒水稍凉或者乐曲不合心意而暴起杀人。
殿中侍奉之人,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喝!都给咱家喝!长安多好啊!关东那些土鳖,就在外面眼红吧!哈哈哈!”
董卓举起巨大的酒爵,狂笑着灌下美酒,酒水顺着他的胡须流淌,浸湿了华丽的锦袍。
殿下作陪的李傕、郭汜、张济等将领纷纷谄媚附和,但眼神深处也藏着忧虑。
相国的脾气越来越坏了,而且…长安似乎也并非那么安稳。
迁都以来,董卓的统治愈发酷烈。
他以清查关东细作、镇压叛乱为名,大肆株连,排除异己,动辄抄家灭族,所得财富尽入私库。
又强征民夫,大肆修建“郿坞”,号称“万岁坞”,积谷可支三十年,其内奢华无比,宛如国中之国。
关中百姓赋税徭役极重,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
更令人不安的是,长安及其周边,开始出现一些诡异的传闻和事件。
先是渭水偶尔泛起不祥的黑红色,有渔民捞起过形态怪异、布满鳞片的尸骸。
后有京兆尹附近村庄,一夜之间牲畜尽数被吸干精血而亡,尸体干瘪,场面骇人。
甚至夜间有时能听到皇宫深处传来非人的嘶吼与锁链拖曳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坊间悄悄流传,有黑衣修士夜间出入相国府和某些军营,身上带着令人极其不舒服的阴冷气息。
这些异象,自然逃不过荀衍布下的情报网络。
尤其是由贾诩亲自负责的长安方向。
颍川,州牧府密室。
贾诩将一份份密报呈于荀衍案前。
烛光摇曳,映得他脸色愈发晦暗难明。
“主公,长安近日,魔气深重啊。”
贾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却带着一丝凝重,
“据‘夜枭’多方探查,董卓及其核心麾下,尤其是那支‘飞熊军’,修炼的绝非正统武道或文修之法,更似某种速成而霸道的魔功。其来源,极可能与域外魔神或某些上古邪宗遗迹有关。”
他指着其中一份密报:
“这是从郿坞工地逃出的民夫口述。郿坞地下,并非只是仓库,更似在修建庞大的祭坛和血池!监工者多为黑袍修士,动辄以活人祭祀,怨气冲天。”
又指向另一份:“渭水异象,经查,疑似上游有魔修淬炼毒器或修炼邪功,污染水源。”
“还有这些牲畜精血被吸干之事,手法类似某些炼血邪术的前兆…”
“至于皇宫异响…‘夜枭’无法深入,但根据零星信息推测,董卓可能在以某种邪恶秘法,试图吸收炼化汉室残留的龙气,甚至…可能囚禁了某些非人之物。”
荀衍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通过【人皇气运】的感知,他也能模糊地察觉到,西方那原本只是浑浊庞大的气运光团,此刻正被一丝丝诡异的黑红色邪气缠绕、渗透,变得越发不稳定和危险。
“李儒…”
荀衍缓缓吐出这个名字,
“这一切,恐怕都出自这位毒士之手。他欲以魔道速成,助董卓稳固统治,甚至…追求长生或更强力量?”
贾诩点头:
“文优…李儒此人,心思诡谲,行事不择手段至极。他定然明白魔功弊端重重,易反噬其身。”
“但或许在他看来,这是快速获取力量、应对主公及关东诸侯压力的唯一途径。亦或者…他本身追求的,就不是长治久安。”
荀衍冷笑:“饮鸩止渴,自取灭亡。魔道之力,岂是那么容易掌控的?迟早玩火自焚。”
他顿了顿,问道:“长安朝臣及百姓反应如何?”
贾诩道:
“朝臣噤若寒蝉,保皇一派如司徒王允等,似暗中有所串联,但势单力薄,难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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