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金中心地下三层的应急灯发出惨白的光,将程岩的影子拉长投在混凝土墙上。他紧握手电筒,沿着蓝图标记的路线前进。空气中有种奇怪的金属味,混合着地下特有的潮湿气息。每隔几秒,他就会回头确认赵刚和其他两名安保人员仍跟在身后。
"程先生,还有五十米。"赵刚低声说,手中的结构图显示他们正在接近那个未登记的"石室"。
程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自从在父亲日记中看到"红玉戒指"的记载后,他就陷入一种诡异的清醒状态。那页被血渍污染的日记写着:
"莫远山死前给了我他的戒指...说这是血誓的凭证...我把它藏在石室里...如果石头真的记得..."
"停。"程岩突然举手示意。前方的通道被一堵看似普通的混凝土墙阻断,但结构图显示这里应该有个空间。他用手电筒仔细照射墙面,终于发现了一条几乎不可见的缝隙——门的轮廓。
"超声波扫描。"程岩命令道。
赵刚取出设备,屏幕上很快显示出墙后的景象:一个约二十平米的密室,中央有个石台,上面似乎放着什么东西。更诡异的是,四周墙壁上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色物质,就像...血管一样。
"要爆破吗?"一名安保人员问。
程岩摇头,手指沿着门缝摸索。在离地一米高的位置,他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凹槽。凹槽的形状...他猛地掏出父亲留下的红玉碎片,形状完美吻合。
碎片嵌入凹槽的瞬间,整个通道震动起来。混凝土墙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黑洞洞的入口。一股冰冷的气流涌出,带着程岩记忆深处最恐惧的气味——莫三通算命铺里的那种腐朽草药香。
"在外面等我。"程岩对安保团队说,无视他们的反对声,独自踏入石室。
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首先照见的是中央的石台。上面放着一个打开的檀木盒,盒中红绸衬布上,一枚红玉戒指泛着妖异的光泽。戒指的款式与莫三通戴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玉石更加鲜红,仿佛随时会滴出血来。
程岩的呼吸变得急促。这就是父亲日记中提到的"血誓凭证"?莫远山为什么要在死前把它交给父亲?
他小心地靠近石台,手电筒的光扫过四周墙壁,眼前的景象让他胃部痉挛——整面墙都是那种红色结晶,它们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形成一张巨大的人脸轮廓。那张脸依稀能辨认出是个年轻女性,嘴巴大张,像是在无声尖叫。
"莫...小芸?"程岩的声音在颤抖。
仿佛回应他的呼唤,红玉戒指突然亮了一下。程岩下意识后退,手电筒光束照向石室角落,那里堆着几个金属箱。他认出来了,是父亲工地上常用的爆破器材箱。
最上面的箱子开着,里面是一本被血浸透的笔记本。程岩小心地拾起它,扉页上父亲熟悉的笔迹写着:"如果我失败了,小岩,记住——戒指是钥匙也是锁。"
笔记本内页大多已无法辨认,但有张照片保存完好:年轻的父亲和莫远山站在隧道口,两人右手小指上都戴着红玉戒指。照片背面写着:"结盟仪式,共镇祖石。"
程岩的大脑飞速运转。父亲和莫远山并非敌对关系?他们曾有过某种合作?
就在这时,戒指又闪了一下,这次更亮。程岩惊恐地发现墙上的"人脸"正在变化——红色结晶蠕动着,逐渐形成更清晰的五官。更可怕的是,那些血管般的红色纹路正从墙壁向地板蔓延,朝他脚下爬来。
本能告诉他快跑,但父亲笔记中的那句话钉住了他的脚:"戒指是钥匙也是锁。"如果这是解开诅咒的关键...
程岩深吸一口气,伸手抓向红玉戒指。就在他的手指碰到玉石的瞬间,整个石室剧烈震动起来。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戒指窜入他的手臂,直冲大脑。无数画面如洪水般涌入他的意识:
——父亲和莫远山在隧道里相对而立,两人割破手掌,将血滴在红玉戒指上;
——莫远山说:"血誓已成,你我两家共同守护祖石,永不启用其力;"
——隧道事故当天,父亲绝望地看着莫小芸被祖石吞噬;
——莫远山死前将戒指塞给父亲:"她太强了...我控制不住...只有程家的血能..."
幻象突然中断,程岩跌坐在地,戒指仍紧攥在手心。墙上的红色结晶现在疯狂生长,已经覆盖了大半个天花板。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
"程...岩..."
那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开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最后都归于一个少女的嗓音。程岩浑身发抖,却无法移开视线——墙上的人脸已经完全成形,正用莫小芸的眼睛注视着他。
"你父亲...违背了血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把祖石...带出了隧道..."
程岩突然明白了父亲日记中的绝望。当年父亲和莫远山立下血誓共同封印祖石,但事故发生后,父亲擅自将祖石运到上海,破坏了平衡。莫远山死后,诅咒彻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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