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最前面的一个黑瘦汉子,猛地抬起头,他看了一眼身旁那个催他来闹事的管家,又想了想自己家那两亩薄田。
每年要给张家交七成租子,还要被官府抓去修河堤,累死累活一年到头吃不上一顿饱饭。
而张家呢?良田万亩!他亲眼见过张家后山那一大片,官府的地图上根本没有!
三成……一万亩的三成,就是三千亩!
汉子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不只是他,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那是一种被压抑了数百年的,对土地最原始的渴望,混合着对剥削者最刻骨的仇恨,瞬间被点燃的火焰!
“我……我举报!”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嘶吼!
一个衣衫褴褛的佃户,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指着张家的方向,状若疯魔!
“张万年!他在城西的卧牛坡,藏了五百亩上好的水田!都是我们这些佃户给他开的荒,官府的册子上根本没有!”
“我也举报,李家二公子,用小妾的名字买了一百亩地,一文钱的税都没交过!”
“王员外家的马场,底下全是能种粮食的好地!”
“砰!”
张万年手中的酒杯,被他生生捏碎,酒水混着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完了,他算计了一切,算计了人心,算计了官场,却没算到,皇帝根本不跟他玩这些虚的。
皇帝直接掀了桌子!
他绕过了官,绕过了绅,直接把刀子和蜜糖,递到了每一个泥腿子的手上!
“反了!都反了!”
张万年气急败坏地嘶吼,
“来人!给我把那个妖言惑众的狗官抓起来!把这些刁民都给我打回去!”
他手下的百十号家丁护院,提着刀棍,恶狠狠地冲向赵启。
赵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就在那些家丁即将冲到面前时,一声沉闷的马蹄声,如同擂鼓般响起。
“踏!踏!踏!”
一直跟在车队后面的百十号京畿大营骑兵,齐刷刷地摘下了背上的制式火铳,动作整齐划一,冰冷得像一台杀人机器。
“举铳,开火!”
“砰砰砰砰!”
密集的铅弹,组成一道死亡的弹幕,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家丁打成了筛子。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有一具具身体,如同破麻袋一样倒在地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而高效的杀戮,震得魂飞魄散。
这哪里是护卫?这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百战精锐!
赵启这才慢悠悠地走到酒楼下,抬头看着面如死灰的张万年,微笑着说:
“张员外,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你家那一万三千亩地的税款了吗?”
同样的一幕,在大炎王朝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有负隅顽抗的,被闻人泰亲自带队,连根拔起,全家老小整整齐齐地挂在城楼上当风铃。
有企图花钱收买的,被税务专员当场录下口供,连同银子一起,打包送回京城御史台。
那张盘根错节,经营了数百年的“官绅大网”,在这场简单粗暴,却又直击要害的风暴面前,被撕得粉碎。
三个月后。
户部尚书陈彬,捧着一本崭新的账册,一路小跑,冲进了养心殿。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得腿软。
“陛下!陛下!大喜啊!”
陈彬的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剧烈颤抖,他高举着账册,老眼中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
“陛下……新法推行一季,我大炎国库岁入……比李思远掌权时,翻了……整整三倍!”
他死死盯着账册上的数字,仿佛那不是冰冷的墨迹,而是能让大炎重获新生的灵丹妙药,喃喃自语道:
“百姓的税负降了三成,国库的银子却多了三倍……神迹,这真是前所未有的神迹啊!”
养心殿内,所有大臣都惊呆了。
王敬忠捋着胡须,老脸上笑开了花,得意地瞥了一眼自己那个脸色煞白的弟弟王敬德。
孟津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看着龙椅上的小皇帝,眼中全是狂热的崇拜。
玩!陛下说“玩”!
原来,在陛下的神之领域里,让国库收入翻三倍,真的只是一场游戏!
龙椅上。
炎辰看着那份写满了天文数字的财政报告,小小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不属于痴傻孩童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这不是靠帝魂的被动影响,不是靠“意外”和“神启”。
这是他,炎辰,用自己的“智慧”,亲手导演的一场胜利。
这种将整个王朝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巨大成就感,远比之前任何一次“神迹”都来得猛烈,来得让人沉醉。
就在此刻,炎辰的意识之海中,那座代表着太祖意志的孤高山峰,竟是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他感觉到,一股磅礴浩瀚、源于万民愿力的暖流,从四面八方汇入国运金龙,让它原本有些虚幻的龙躯变得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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