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浪,如同实质的音波,一遍遍冲刷着太庙广场。
炎辰被这股狂热的气氛,震得小耳朵嗡嗡作响,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巨型功德箱里,被无数信徒疯狂投币。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一脚干翻刺客”的辉煌战绩,就被眼前更加混乱的场面给弄懵了。
“拿下!”
禁军统领张威此刻才如梦初醒,一张脸吓得比身上的铠甲还白。
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带着一队如狼似虎的禁军冲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将昏死过去的林正捆得像个粽子。
连嘴里都塞上了一块,不知从哪个倒霉官员身上扯下来的衣角。
整个过程,专业,且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歇斯底里。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王敬忠老大人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那速度,完全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他跪在炎辰面前,一双老手颤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想碰又不敢碰,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我的小祖宗啊,您可吓死老臣了!有没有伤着?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炎辰眨巴着大眼睛,很想告诉他,自己好得很,就是有点想上厕所。
但他不能。
于是,他非常敬业地瘪起小嘴,挤出两滴晶莹的泪珠,用一种被吓坏了的小奶音,含糊地嘟囔:
“坏……坏人……怕……”
这副“受惊小兔”的模样,看得王敬忠心都碎了,当场捶胸顿足,恨不得把林正拖过来,再挫骨扬灰八百遍。
而另一边,全场唯一的“淡定哥”闻人泰,已经走到了林正的身边。
他面沉如水,在那群禁军惊恐的注视下,粗暴地在林正身上摸索起来。
很快,他从林正的袖口里,掏出了那枚被陈无病捏得死紧的玉佩。
玉佩入手温润,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这位老将军只是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眼神便骤然一凝。
他戎马一生,对各种军械了如指掌。
这玉佩的侧面,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凸起,分明是一种机括的扳机!
他的目光瞬间转向了,那尊被陛下称为“丑东西”的九龙镇天鼎。
一种让他汗毛倒竖的可怕预感,涌上心头。
“来人!”
闻人泰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把那尊鼎给老夫撬开!”
几个禁军士兵面面相觑,撬开国之重器?
这可是要上史书挨骂的!
“愣着干什么!”
闻人泰虎目一瞪,
“出了事,老夫一力承担!撬!”
军令如山,几个士兵不敢再犹豫,抽出腰间的佩刀,冲上去对着青铜大鼎就是一通猛撬。
“哐当——”
大鼎的底座,一个几乎与纹饰融为一体的暗格,被硬生生撬开。
一股淡淡的、刺鼻的硫磺硝石味,从里面飘散出来。
当暗格里的东西被小心翼翼地抬出来,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汉白玉地面上时,整个太庙广场,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十几根手臂粗细的圆筒,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上面缠绕着复杂的引线,最终汇集到一个小小的机括上。
开山雷!而且是整整十六根!
军器监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这玩意儿,一个个吓得腿都软了,当场就有两个直接瘫倒在地,裤裆里迅速洇开一片可疑的水渍。
十六根开山雷是什么概念?
足以将这整个祭天高台,连带着上面的文武百官、皇帝内侍,统统炸上天,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拼不出来!
轰——!
所有人的大脑,都仿佛被这无声的爆炸,炸成了一片空白。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每个人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刚才……他们所有人,都站在这十六根开山雷上面,摇头晃脑地听着祭文,一本正经地参加大典?
他们离集体升天,只隔着林正一个捏碎玉佩的动作?
户部尚书张德海两眼一翻,很干脆地就想晕过去,却被旁边同样面无人色的同僚,死死架住,两人抖得像风中的两片落叶。
死神刚刚就在他们身边跳了一曲探戈,而他们甚至还在为国库充盈而沾沾自喜!
“等等……”
一个被派来处理,这些开山雷的军中火器专家,蹲在地上检查了半天,突然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低呼。
“闻人公,您看!”
闻人泰和王敬忠立刻凑了过去。
只见那名专家,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机括里,夹出了一截已经断开的引线。
那引线的火药芯,湿漉漉的,捻在手里,甚至还能挤出一点点……水渍。
引信……被废了?”闻人泰声音沙哑地问。“回大将军,”那专家抬起头,满脸都是活见鬼的表情,声音都在发颤,“这引信的核心火药,被……被水汽浸透了!是刚刚才湿的,这……这简直匪夷所思!林正就算把那玉佩捏成粉,这雷也绝不可能响!”
受潮了?
闻人泰和王敬忠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巨大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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