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不欢而散,闻人泰和王敬忠等一众核心大臣,被留在了偏殿,紧急商议对策。
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户部尚书张德海,正拿着算盘,手指头都快盘出火星子了,可那张老脸上,绝望的神色却越来越浓。
“不行啊……”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那一个个天文数字般的亏空,像无数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国库里能动的银子,拢共不到二十万两。就算是把皇宫里那些花瓶、字画全当了,也顶多再凑出十万两。三十万两……连给西大营的将士们,发抚恤金都不够啊!”
“抄家呢?”
闻人泰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烦躁,
“李思远和钱善那帮狗东西,贪了那么多,总不能都吃进肚子里了吧?”
“抄了!”
一位负责抄家的礼部官员,哭丧着脸禀报道:
“将军,您是不知道啊。那李思远的丞相府,看着气派,可抄出来的现银,还不到五万两!连他家那个纯金的马桶都算上了!”
“钱善家也一样,金银细软是不少,可跟账本上那些动辄百万两的窟窿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这帮老狐狸!”
闻人泰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肯定是把银子都藏到别处了!”
王敬忠长叹一声,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李思远倒是找了些东西,可问到赃款的下落,他就跟个蚌壳一样,撬都撬不开。他说,那是他留着东山再起的本钱,死也不会说的。”
“那就没别的法子了?”
“有。”
户部尚书张德海幽幽地开口,
“加税。从江南的商税,到北地的农税,全部加三成。或者,向京城里那些富商巨贾‘借’一笔。”
“不行!”
王敬忠和闻人泰异口同声地否决。
“百姓本就因战乱困苦不堪,再加税,是逼他们造反!”
闻人泰虎目圆瞪。
“京中富商,早就被李思远刮过一层地皮了,如今一个个都哭穷,府里老鼠进去都得含着眼泪出来。我们再去‘借’,跟明抢有什么区别?民心尽失啊!”
王敬忠痛心疾首。
加税,是饮鸩止渴。
借钱,是缘木求鱼。
所有的路,似乎都堵死了。
偏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张德海那算盘珠子偶尔发出的“啪嗒”声,像是在为大炎王朝敲响倒计时的丧钟。
绝望,如同瘟疫一般,在每个人的心头蔓延。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闻人泰,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向了那扇通往内宫的门,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老王。”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别盘你那破核桃了,也别让你那户部尚书算那破账了。”
偏殿内,彻底陷入了死寂。加税是死路,借钱是绝路。
连张德海算盘落子的声音都停了,那清脆的声响消失后,殿内只剩下几位老臣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就在这片绝望的死寂中,闻人泰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沙哑而古怪。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望向内宫方向,一字一顿地说道:
“老王,诸位,别算了。
我觉得,这事儿,得用‘玄学’来解决。”
“玄学?”
王敬忠一愣,没反应过来。
闻人泰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那表情,三分无奈,七分期待:
“你不是说,陛下‘一念而动天下知’吗?咱们这脑子,是凡人脑子,想不出办法。可陛下的脑子,是神仙脑子啊!”
“咱们在这儿愁得头发都白了,说不定陛下那边,早就把解决方案准备好了,就等着我们去‘悟’呢!”
这番话,如同平地起惊雷,瞬间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对啊!我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们有陛下啊!
那个能用一顶帽子,完成“物理断网带自爆”精准打击的男人(男孩)!
区区财政危机,在“神迹”面前,算个屁啊!
刚才还一脸死了爹妈表情的户部尚书张德海,瞬间满血复活,他一把扔掉手里的算盘,凑到王敬忠面前,眼神火热:
“王大人!闻将军说得对啊!天机!这一定是天机!”
“陛下今日让您揭开这财政窟窿,绝不是想看我们干着急!这必然是考验!是点化!是下一道神谕的前奏啊!”
王敬忠浑身一震,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
他那张布满愁云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顿悟的光芒。
“愚钝!老夫何其愚钝!”
他一拍大腿,懊悔不已,
“只知有难题,却忘了出题之人,早已备好了答案!”
“走!快走!”王敬忠一把拉起闻人泰,脚步都有些踉跄,“
我等凡夫俗子,岂能揣度陛下天心!走!
这群平均年龄过六十的老臣,此刻也顾不上什么朝廷体面,一个个争先恐后,脚步匆匆地冲出偏殿,直奔皇帝所在的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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