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寒风打在楚猛脸上时,楚猛终于透过茂密的枝桠,看到了神龙架边缘外的零星炊烟。背着几乎见底的背包,脚趾在寒风中冻得有些发麻,裤脚沾满的泥污结了层薄冰,稍一走动就发出 “咔嚓” 的细碎声响。
从遇巨蟒那天起,他又在深山里熬了七天。白天靠辨认野果和山泉充饥,酸涩的野枣、带点苦味的浆果,只要能填肚子,他都往嘴里塞;晚上就蜷缩在背风的岩洞里,裹紧单薄的外套,听着洞外野兽的嚎叫,攥着砍刀不敢合眼。好在一路都没有什么事,王猎户给的手绘地图早就被雨水泡得模糊,红虚线的标记彻底消失在密林里,他只能凭着 “往有炊烟的方向走” 的念头,在山林里摸索。
看着山脚下零星的房子,此刻踏出林区的瞬间,楚猛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腿一软差点栽倒,扶着旁边的松树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顺着下山的路走了两个多钟头,一个乡镇出现在视野里。镇口的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上缠着褪色的红绸,几家早餐铺冒着热腾腾的白汽,穿着厚棉袄的村民提着菜篮子匆匆走过,空气中飘着豆浆、油条和烤红薯的香味,和神龙架里的寒凉、腥气截然不同。楚猛揉了揉饿得发响的肚子,快步走到最近的一家早餐铺前,声音沙哑地喊道:“老板,来两碗豆浆、三根油条,再要个烤红薯!”
“好嘞!” 炸油条的中年男人应了一声,麻利地把红薯从炭炉里掏出来,用报纸包着递给他。楚猛接过红薯,烫得双手来回倒腾,还是忍不住掰了一块塞进嘴里 —— 甜糯的口感裹着炭火的焦香,瞬间驱散了嘴里的苦涩。
“老板,问您个事。” 咽下最后一口油条,楚猛抹了抹嘴,眼神里带着期待,“您听说过滇黔蛊王蚩渊吗?就是能解蛊毒的那位。”
老板手里的捞勺顿了顿,皱着眉摇头:“蚩渊?没听过这名儿啊。咱们这镇子挨着神龙架,倒是常有人来打听‘山里的高人’,说能治些奇奇怪怪的病,可从没听过叫这个名字的。”
楚猛心里一沉,又追问:“那您知道咱这附近,有能解‘蛊’的人吗?不是医院那种,是懂偏方或者秘术的。”
“解蛊?” 老板笑了笑,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油,“小伙子,你是不是听人瞎吹的?现在哪还有什么‘蛊’啊,都是老辈人编的故事。真不舒服就去县里头的卫生院,别琢磨这些玄乎的,耽误了治病可不行。”
楚猛没再辩解,付了钱转身离开。他抱着一丝希望,沿着清溪镇的主街挨家打听 —— 杂货店的老板娘一边理发一边摇头,说 “只听过算命的,没听过解蛊的”;修鞋的老师傅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说 “蚩渊这名字,倒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摆水果摊的大爷更是直接,挥挥手让他 “别在这胡咧咧,影响生意”。甚至有几个路过的村民,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异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那眼神像在看一个脑子不正常的 “疯子”。
夕阳西下时,楚猛坐在镇口的石墩上,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满是失落。他摸了摸贴身的口袋,里面还剩一千多块钱 —— 这是他在工地起早贪黑三个月攒下的血汗钱,原本想着找到蚩渊后,能用来当治疗费,可现在连人都找不到,真是有点作难。
他在小镇的小旅馆住了下来,三十块钱一晚的单间,窗户对着巷子,夜里能听到邻居家的狗叫。每天除了吃饭,他就揣着地图在镇上转悠,逢人就打听蚩渊的消息,可依旧毫无收获。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月底 —— 按照之前的规律,这两天正是蛊毒该发作的时候。
发作前一天晚上,楚猛躺在床上,手心直冒冷汗。他准备了两瓶高度白酒放在床头,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之前蛊毒发作的场景。等待着剧痛的到来。
可整整一夜过去,腹部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痛感。他坐起身,又按了按腹部,还是没感觉 —— 不是错觉,是真的不疼。
第二晚,楚猛坐立难安,一会儿喝水,一会儿踱步,时不时就摸一下肚子,生怕痛感会突然袭来。肚子依旧平平静静,连一点要发作的迹象都没有。他走到旅馆窗边,看着镇外渐渐暗下来的山林,突然忍不住笑了 —— 难道…… 蛊毒真的好了?是那条巨蟒的血喂了蛊虫,让它变得温顺了?还是蛊虫认了他当宿主,不再害他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楚猛压不住心里的喜悦,于是收拾东西,想着好久都没有回家了,还是先回家一趟,过完年就出去粤东去打工,也是该好好赚钱报答父母,攒钱娶妻生子---
说走就走,从小镇到县城,坐中巴车不要要个钟头。吃了饭已经是中午了,他去服装店买了一身自己最喜欢的西装和皮鞋,花了八百多,再理了个发,心情舒畅的找了个旅馆住下,准备住一晚,第二天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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