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和曹贵人赶到的时候,就见华妃满面怒容的坐在主位上,灵芝在一旁打着扇。
“臣妾(嫔妾)给华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两人低着头,不敢直视主位上的华妃。
“平日里倒是见你们来的勤快,一有事一个个都猫着不敢见人,怎的?本宫是洪水猛兽不成?”华妃怒气未消。
“娘娘消消气,有什么也是嫔妾为您分忧,娘娘千万莫要伤了凤体,皇上会心疼的。”曹贵人笑着起身,接过灵芝手里的团扇给她扇起风来。
见曹贵人如此放低姿态,最后一句的皇上心疼又确实奉承到了她心里,华妃面上神色才和缓了些。
“丽嫔也起来吧,颂芝,给两位赐座。”华妃瞥了锯嘴葫芦似的丽嫔一眼说道。
“是。”
“谢娘娘。”二人落座。
“娘娘可是为着皇上让沈贵人学习宫务一事烦恼?”曹贵人话不拐弯儿。
“沈眉庄才进宫三个月,就敢开始染指宫权,区区一个贵人,本宫看她是找死!”华妃怒气又浮上娇俏的面容。
“娘娘也说了,区区一个贵人,不值得娘娘生气,娘娘随便找个理由料理了她便是。”丽嫔道。
“随便找个理由?丽嫔你是日日独守空房傻了不成?沈眉庄那个贱人此时皇上正新鲜着,本宫如何动她?今儿皇上才允准她学习宫务,明儿本宫就打发了她,她死不死是小事,万一惹的皇上不痛快,岂不是本宫吃亏?亏你说得出口!”华妃啐道。
“娘娘,臣妾....”丽嫔被骂懵了。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无用的东西!”华妃直接一扇子甩过去,扇面直击丽嫔旗头上那朵大红花,吓的丽嫔颤抖着不敢说话了。
曹贵人看着畏畏缩缩的丽嫔,摇了摇头,心中更是不屑,就这蠢货也能做一宫主位?当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
“娘娘,皇上决定的事,咱们不能抗旨,但宫务上,娘娘可做文章之处太多了,明着来不成,咱们就暗着来,从小事上一件件磋磨她,说不定捎带着,还能拉上皇后呢。”曹贵人笑道。
“哦?这还有点意思,说下去。”华妃来了兴致。
“娘娘,您听嫔妾慢慢道来....”
第二日众妃嫔前往景仁宫请安。
“离请安的时间还早,小主慢慢走,不着急。”采月扶着沈眉庄。
“辇轿坐得骨头都僵了,这样走走倒也舒坦....哎呀!”沈眉庄正说着话,被拐角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太监撞上了,那小太监手中还有一盆水,碰撞间,盆里的水撒在了沈眉庄的衣服上。
“你怎么回事啊?竟敢冲撞我们贵人!”采月看着自家小主衣服上殷湿的一片,怒斥道。
“奴才急着给敬事房送水,实在无心冒犯贵人,贵人饶了奴才吧,饶了奴才吧。”小太监放下盆,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好了好了,无谓与他纠缠,采月,快陪我回去换身衣服吧,要不来不及去请安了。”沈眉庄皱眉。
“是,小主。”采月瞪了一眼那个小太监,扶着沈眉庄走远了,小太监见两人走远,站起身来啐了一口,拿上盆走了。
这一来一回之间,果然就来迟了。沈眉庄到的时候,景仁宫坐满了人,连从不准时的华妃也好好的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上。
“沈贵人今儿来得好早啊。”华妃讽刺笑道。
“嫔妾向皇后娘娘请安来迟了,请娘娘恕罪。”沈眉庄赶紧跪下请罪。
“请安贵在有心,偶尔一次没有什么的,起来吧。”皇后笑道。
“谢娘娘。”
“皇后娘娘果然宽容大度,只是皇后厚爱,怕是要宠坏了沈贵人,坏了六宫的规矩。”华妃端起一杯茶抿道。
“可不是吗,臣妾开句玩笑,是不是以后只要说自己有心,就能不按规矩向中宫请安了呢?”丽嫔也笑道。
“回禀皇后娘娘,我们贵人并非有意晚了,而是在请安的路上被小太监无心弄脏了衣裳,只能回宫去换。”
“放肆!沈贵人也就罢了,怎的连身边儿的宫女也这般没规矩?主子们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果真是上行下效,主子是什么样儿,奴才就是什么样儿!”丽嫔斥责道。
“太监?哪宫的太监?有人证么?沈贵人要编排理由,也要找个像样的,不能信口雌黄啊。”华妃讪笑道。
“奴....”采月刚要说话,被沈眉庄按住了,沈眉庄重新跪下道“嫔妾的确是无心来迟的,的确是路上出了一点小意外,嫔妾那时只顾着赶紧回宫换套衣裳,免得请安失仪于皇后娘娘,这才来迟,还望娘娘宽宏大量,原谅嫔妾的不得已吧。”
“有心也好,无意也罢,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承担。”华妃咄咄逼人。
“那妹妹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啊?”皇后道。
“沈贵人恃宠而骄,藐视皇后,本该杖责三十,臣妾以为法外不外乎人情,姑念沈贵人是初犯,就罚她两个月月俸吧。”华妃摸了摸自己满绣芍药纹样的荣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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