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仙师给我仔细检查一下。”秦淮如慢慢把手放在桌上。
李适前世有个表亲，出自中医世家，他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了几分样子。
他直接搭脉问诊。
“仙师，可看出我有什么问题吗？”秦淮如掩唇轻笑。
“你现在应该是五心燥热。”李适闭着眼，装作高深地摇头晃脑。
“哎呀……仙师果然厉害，我现在手脚发烫，心里也烦得慌。”秦淮如还没当真，以为他是碰巧猜中。
“偶尔还会喘不上气吧？”
秦淮如心头一震。
——难道他真有本事？
她表面谈笑自若，其实肺肾两虚，肾气不固，暗地里已经喘了好几次。
“咳……”李适嘴角微扬，心想：你在想什么我清楚，跟我演？看谁撑得住。
借助心声感应，他一点点指出秦淮如的不适。
这下秦淮如坐不住了，没想到他真的懂医术。
“姑娘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怎么身体虚弱成这样？”
“可能是小时候干农活累的，再说……我家那位也有责任。”被他一说，秦淮如满肚子委屈，只怪自己命不好，没生在城里。
“哦？说详细点。”
“我家东旭……他那边不行，害得我夜里一个人守空房，哭得厉害。”
听她胡说，李适差点笑出来，存心要治她，便说：“小事，或许我能治。”
“别！可别！”秦淮如慌得直摆手，“家里实在拿不出诊金了！”
——要是真治好了贾麻子，往后还有日子过吗？这简直要命！
“不用？”李适挑眉笑了。
“不用！”秦淮如坚定地说。
“为什么不用？”
李适眼神有些异样。
暗想：好个秦淮如，真是当代恶妇！果然心肠狠毒！
可论起狠毒，谁比得上他半分？
贾东旭变成废人，不正是他李适做的？
还没来得及尝到，就被他一掌打入深渊，成了活死人，空守着却无能为力。
“仙师，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刚才给您的诊金还是向壹大妈借的。这种光景，拿什么给他治病？”
秦淮如哭诉着自己的难处，声音哽咽，泪如雨下。
李适咧了咧嘴：“不收钱，我也能治好贾麻子。”
“这可不行！他要是好了，你我他……”
秦淮如话到嘴边，欲言又止，语含深意。
“与我何干？我只求自在。倒是你嘛……呵呵。”
李适笑得意味不明。
“只要仙师不治好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苦日子我受够了，若不是他生病，我早就离开了这个牢笼。”
每一句话都带着血泪，对贾东旭的憎恶显露无疑，连叫“贾麻子”都格外真实。
“当真？”李适故意问。
“千真万确！仙师先给我诊治吧，我心里烧得慌……”
“好！今天让你见识我的本事！”
“嗯，正想领教仙师的医术。”秦淮如轻声应道。
后院厢房。
一道银光闪过。
李适手起针落，银针直刺要害。
“——”
剧痛袭来！
这针法和以往完全不同，疼得秦淮如冷汗直流。
她第一次盼着治疗快点结束！
起初只是皮肉痛，现在却痛入骨髓。
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大夫，能不能换种治法？”秦淮如带着哭腔请求。
“不行！俗话说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你这是经络出了问题，必须扎针！”
“忍着！”李适突然提高声音。
秦淮如只能咬紧牙关硬扛。
心里想着大夫说得有理，还是强忍着配合治疗，希望能早点好。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啪嗒啪嗒砸在桌上。
但效果确实明显，原本疼痛得经脉都在抽搐，现在竟然慢慢开始通畅。
这位大夫的医术果然神奇！
“第一针完了，准备第二针！”
李适凑近秦淮如耳边突然喊道。
秦淮如浑身发抖，什么？还要扎？
一针就让她痛得死去活来，再来一针岂不是要晕过去？
“大夫，要不改天再接着治？”
秦淮如带着哭腔再次哀求。
“不行！现在不继续扎，刚才那针就白挨了，前功尽弃。
你想重新受一遍罪吗？”
“不……”
话音未落，李适已经抽出银针……
“针灸刚开始都会疼，你忍一忍，慢慢就不疼了。”
说完手起针落。
秦淮如咬得牙齿咯咯响，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
汗水顺着脸颊流到桌上，手指紧紧抓着桌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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