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大妈一样样念着，壹大爷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打开牛皮纸包。
这些东西都是新的，看起来刚买不久。
“这些稀罕的东西哪来的？”壹大爷忍不住问。
“刚才出门顺道买的。”
“想着先让二老尝尝鲜。”
其实这几样都是李适不爱吃的，正好拿来应付这个伪君子。
壹大爷喜气洋洋，壹大妈也笑得合不拢嘴。
看到两人眼眶发红，李适明白触动了他们的旧事。
壹大爷和壹大妈没有孩子，否则也不会打傻柱的主意来养老。
“小李，渴了吧？大妈给你泡碗糖水。”
“对对，快给咱俩泡两碗，再不吃糖就放坏了。”
面对老两口突然的热情，李适只是淡淡一笑。
“壹大妈别忙了，白开水就行。我刚搬来两天，正该来拜访。”
“还站着干嘛？赶紧给小李倒水去。”壹大爷一向是这副做主的架势。
李适知道壹大妈比壹大爷强多了，只因旧社会沦落风尘，身子受了伤，是个苦命人。
他起身跟着壹大妈进了厨房，亲手给三个搪瓷缸都加了水，还特意在壹大妈的杯子里多加了一勺糖。
这点甜意，或许能温暖她饱经苦难的心。
壹大妈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忽然有了光。
等她回过神，李适已经端着两杯水回到堂屋。
壹大爷喝了一口糖水，正要皱眉，李适的手掌及时按在他手背上。
“糖贵，二老留着慢慢用。我就爱喝白开水，痛快！”
“好小子！不愧是工人，那咱爷俩就以水代酒！”
壹大爷没想到这个皮肤白净的年轻人竟然这么爽快。
“小李，跟大爷说实话——傻柱和许大茂是不是你叫来的？”
“还有贾东旭被打的时候，你动手没？”
“不然贾张氏怎么会盯上你？”
壹大妈急得拉老伴袖子：“陈年旧事，还提它干嘛？”
“妇道人家懂什么？男人说话别插嘴。”
壹大爷盯着李适的脸，想从那笑容里找出点线索。
李适根本不怕，要是怕就不会收拾这些人了。
“壹大爷，我跟您说句实话，雨柱和大茂真不是我叫来的，反而是贾张氏不分青红皂白上门找麻烦。从头到尾，我没碰贾东旭一根手指头。不就是个乡下丫头吗？咱们四九城的爷们儿什么时候这么没骨气了？”
“好！说得对！咱们四九城的爷们儿就没这么窝囊的！”
壹大爷越看越喜欢，这李适比傻柱强多了，自己新收的徒弟也比不上，心里又冒出一个念头——要是李适是自己儿子就好了。
旁边缝衣服的壹大妈看到老伴直勾勾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想儿子了。
“小李，你父母……”
壹大爷也担心自己白费心思，万一人家父母找来。他拐弯抹角地打听李适的父母到底是失踪还是真的牺牲了。
李适一听就明白，易忠海是盯上自己了，想把自己当枪使，就像以前对傻柱那样。他心里冷笑：倒要看看是谁算计谁。
“我父母确实……已经找到他们的遗骸，安葬在烈士陵园了。”
壹大妈放下针线，一把抱住李适，心疼得直掉眼泪：“孩子，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
李适知道壹大妈是真心的，这话要是从易忠海嘴里说出来，他半个字都不信。
“大妈，我来这几天，怎么只见到您和壹大爷？孩子们不常回来探望您吗？”
虽然知道壹大妈真心疼自己，但为了彻底拿住壹大爷，李适决定主动出击。
“……呜呜……”壹大妈哭得更厉害了，不知是委屈还是愧疚。
“哭什么哭！日子还过不过了？净让小辈看笑话！”壹大爷恼火地吼道。
壹大爷心里也不好受，谁不知道街坊邻居背后都笑他是只不下蛋的铁公鸡。
“壹大爷，我大妈这是？”李适故意问道。
“我俩没有孩子，你大妈一提这事就难受。”
“唉，都怪我不好。壹大妈您别往心里去，以后有啥事尽管到后院喊我。”
这话很实在，李适一向恩怨分明。易忠海是易忠海，壹大妈是壹大妈。
人分三六九等，该怎样对待就怎样对待。
壹大妈眼里又有了光，脸上露出难以言表的欣慰。接连感受到两份暖意，老太太反倒不知如何回报才好。
话锋一转：“先不说这个。小李，工作有没有着落？总不能一直闲着。要不让你壹大爷帮着想想，进厂吧。”
“到时候再让他收你当徒弟，轧钢厂里没人敢欺负你。有你壹大爷照应着，在厂里别说横着走，也差不了多少。”
李适清楚，这话不是吹的。虽然易忠海是个伪君子，但他是厂里仅有的两个八级钳工之一，徒弟遍布各个车间。只要他一招呼，随便就能拉出上百人来。
虽说自己不走车间路线，但有个八级工当靠山确实能省不少麻烦。不过——谁稀罕他庇护？还巴不得多些麻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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