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upefy!(昏昏倒地)”埃利奥特喊道,一道红光击中一只扑向塞德里克侧翼的格林迪洛。魔咒在水下受到阻力,威力减弱,但足以让那只怪物翻滚着后退。
埃莉诺挣脱束缚,立刻转身,魔杖疾点:“Incendio!(火焰熊熊)”一道炽热的、但在水中化作大量沸腾气泡和冲击波的火焰从杖尖喷出,虽然无法持续燃烧,但瞬间的高温和冲击有效地驱散了靠近的格林迪洛群。
“不要恋战!快走!”塞德里克喊道,声音在气泡和水中显得模糊不清。
三人加速前冲,利用变形后手脚提供的动力,奋力摆脱了格林迪洛的纠缠。埃莉诺的袍子被撕破了一道口子,小腿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抓痕,渗出的血丝很快消散在湖水中。
他们不敢停留,继续下潜。光线越来越暗,只能依靠一些自身发光的真菌和水生虫类提供微弱照明。周围开始出现巨大的、形态诡异的岩石,仿佛沉没的古老建筑。
突然,前方一片相对开阔的水域中,一个巨大的阴影缓缓移动。那东西有着类似马匹的轮廓,但通体由水流和水草构成,鬃毛处是不断翻涌的泡沫,眼睛里燃烧着两团幽绿色的火焰。
马型水怪(Kelpie)!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传说这种生物会引诱旅人骑上它的背,然后跃入深水将他们淹死。
“绕开它!”埃利奥特低吼,他能感觉到那生物散发出的强大魔法力和冰冷的恶意。
他们试图从侧面迂回,但马型水怪似乎认定了他们,庞大的身躯灵活地移动,始终拦在前方。它张开由水流构成的大嘴,发出一阵无声的、却能直接震荡灵魂的嘶鸣。周围的水流瞬间变得湍急,形成一个个漩涡,试图将他们卷走。
“它是在守护这片区域!”埃莉诺在抵抗水流的同时喊道,“强行突破可能会激怒它!”
塞德里克眉头紧锁,他尝试向水怪射出一道红色的火花,试图驱赶它,但火花没入它水做的身体,毫无作用。
埃利奥特脑中飞快运转。斯卡曼德家的教养让他对神奇生物有着本能的了解和尊重,即使是危险的那种。他回忆起《神奇动物在哪里》中关于马型水怪的记载,它们并非纯粹邪恶,更多是领域性强且善于欺骗。
“别攻击!”埃利奥特对同伴喊道,同时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缓缓向前游了一小段,举起空着的左手,手掌摊开,表示没有武器。他集中意念,试图传递出和平的、仅仅是借路通过的意图。他甚至尝试用魔力模拟出一些水栖生物表示友好的、简单的频率波动——这是他从爷爷纽特那里学来的、与某些魔法生物沟通的粗浅技巧。
马型水怪幽绿的眼睛盯着埃利奥特,庞大的身躯停止了制造漩涡。它似乎在审视,在感知。那无声的灵魂嘶鸣减弱了。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几秒钟,它巨大的头颅微微偏了偏,然后,它那由水流构成的身躯缓缓向一侧让开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塞德里克和埃莉诺都惊呆了,但他们没有犹豫,立刻跟着埃利奥特,小心翼翼地从那条通道中快速穿过。经过水怪身边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它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的、属于远古水域的力量。
成功摆脱马型水怪,三人都松了口气,但心情更加沉重。比赛才开始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已经遭遇了两波阻击,黑湖的危险远超想象。
他们继续朝着预估的方向前进。随着深度增加,水底开始出现一些粗糙的、用巨大岩石和沉木搭建的结构,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藤壶。一些模糊的、带着敌意的目光从岩石的缝隙中投来,那是居住在此的其他水生生物。
就在他们试图加快速度时,一片巨大的、如同山峦般的阴影从上方缓缓笼罩下来。是霍格沃茨的巨乌贼(Giant Squid)。它那巨大的、温和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几个带着气泡、手脚怪异的小生物。它并没有攻击的意图,但它仅仅是漫不经心地挥动一下触手,所带起的水流就如同强劲的暗涌,将三人冲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身形。
“梅林啊……”塞德里克喘息着,看着那庞然大物慢悠悠地游开。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通过一个简易的水下计时魔法,他们知道已经过去了近四十分钟。焦虑感如同冰冷的湖水,渗透进他们的心里。
就在这时,前方隐约传来了歌声。那不再是金蛋里听到的、带着谜题意味的悠扬旋律,而是更加粗犷、更加原始、充满了警告意味的合唱。声音来自多个方向,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试图扰乱他们的心神,诱使他们偏离方向。
“是人鱼!”埃莉诺精神一振,“歌声在干扰我们,但也说明我们接近了!”
他们抵抗着歌声的诱惑,循着声音最密集、同时也伴随着某种粗糙建筑轮廓的方向奋力游去。穿过一片由巨大、苍白的水下石笋组成的区域,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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