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芸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把护士站的交接记录整理好。凌晨两点十七分,市医院住院部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应急灯投下惨白的光。这是她这个月第七个夜班,作为实习护士,排班表总是对她特别"关照"。
"王护士,下班了?"值夜班的保安老张从监控室探出头。
"嗯,明天早上八点还要来。"王希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把工作证塞进包里。
"这么晚回去小心点,最近听说..."老张欲言又止,摆了摆手,"算了,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
王希芸知道他想说什么。市医院后巷的传闻在医院里流传已久,有人说半夜会听见病人的呻吟声,有人说看到穿病号服的影子飘过。她从来不信这些,毕竟在医院工作,见惯了生死,哪还会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推开医院后门的瞬间,夏夜的热浪扑面而来。王希芸深吸一口气,比起医院里永远散不去的消毒水味,连这闷热的空气都显得清新许多。她习惯性地左转,走进那条通往出租屋的捷径。
这条巷子白天人来人往,是医院后勤运输的通道,但此刻空无一人。路灯间隔很远,在水泥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希芸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回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脆。
走到巷子中段时,王希芸突然停下脚步。她皱了皱眉——这条直来直去的巷子,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向右的小岔路?她每天走这条路,从未注意到这里还有分支。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比医院里的还要浓烈。王希芸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目光却被那条陌生的小巷吸引。巷口处,一盏老式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像是接触不良。
"奇怪..."她喃喃自语,掏出手机想确认路线。屏幕亮起的瞬间,她注意到右上角显示"无服务"。
王希芸的心跳突然加快。这条巷子虽然偏僻,但平时信号很好。她犹豫了一下,决定继续往前走主巷。就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那条陌生的小巷传来,像是有人在缓慢地拖着脚步。
"有人吗?"王希芸壮着胆子问道,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
没有回应,但那窸窣声停了一瞬,又继续响起,而且似乎更近了。王希芸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她死死盯着那条小巷的入口,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包带。
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巷口。那是个穿着老式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男人,皮肤在路灯下呈现出不自然的惨白。他的动作很奇怪,像是关节生了锈的机器人,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咔嗒"声。
王希芸屏住呼吸。男人低着头,头发稀疏,能看到头皮上几道狰狞的疤痕。他的双手垂在身侧,手指细长得不正常,指甲呈现出病态的灰黄色。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王希芸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却颤抖得不成样子。
男人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以那种机械的步伐向她靠近。随着距离缩短,王希芸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混合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气息,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恐惧终于战胜了理智。王希芸转身就跑,在慌乱中差点崴到脚。她顾不上疼痛,拼命向巷子出口跑去。身后传来"咔嗒、咔嗒"的脚步声,不快,但始终保持着固定的节奏和距离。
跑了约莫一分钟,王希芸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条巷子全长不过三百米,早该跑到头了。然而前方依然是看不到尽头的巷道,两侧的墙壁仿佛在不断延伸。
她停下脚步,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后背。回头望去,那个诡异的男人仍在约二十米外,保持着同样的步伐向她走来。路灯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但那影子...似乎比本体更加扭曲。
王希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掏出手机,依然没有信号。时间显示02:29,距离她离开医院才过去十二分钟。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尝试另一条路——那条突然出现的小巷。
转身冲进岔路,王希芸立刻后悔了。这条小巷比主巷更窄,两侧墙壁上布满霉斑和不知名的黑色污渍。头顶的白炽灯闪烁得更厉害了,每一次熄灭都让她的心脏几乎停跳。
更可怕的是,她听到了更多的脚步声——前后都有。王希芸僵在原地,绝望地发现这条小巷竟然也是笔直的,前后都能看到尽头,而两端都出现了穿着病号服的身影。
"这不可能..."她低声呢喃,双腿发软。前后的人影都在缓慢靠近,那种机械的步伐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形成诡异的回音。
王希芸的目光扫过墙壁,突然发现右侧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用红漆写着"设备间"三个字。她顾不上多想,冲过去用力推门。出乎意料的是,门竟然开了。
她闪身进去,迅速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息。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门缝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王希芸摸索着墙壁,希望能找到电灯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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