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翠蜷缩在床上,听着丈夫的脚步声远去。夜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她后颈发凉。院子里传来刘金满的喊声:"谁啊?大半夜的!"然后是铁门被拉开的声音。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李有翠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开始后悔让丈夫一个人出去。就在她准备下床时,刘金满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还是没人,"他说,声音有些发紧,"门口地上是湿的,好像刚下过雨,但我没看见脚印。"
李有翠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昨晚他们听到敲门声后不久,确实下了一场小雨,但今晚天空晴朗,月亮都看得清清楚楚,哪来的雨水?
"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小声问,往丈夫身边靠了靠。
刘金满摇摇头:"别瞎想,可能是谁家小孩恶作剧。"但他明显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说法。
两人重新躺下,但谁也没睡着。李有翠紧紧贴着丈夫的后背,听着他不太平稳的呼吸声。直到东方泛白,两人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第三天,刘金满明显心不在焉,送化肥时差点走错路。回家后他去了趟村头的小卖部,买了些香烛纸钱。
"我去给爹娘上柱香,"他对李有翠说,"顺便求个平安。"
李有翠没说什么,但心里更加不安了。刘金满平时不太信这些,现在突然要去上香,显然是昨晚的事让他也害怕了。
晚上,刘金满特意检查了院门,确认锁好了才进屋休息。两人都累坏了,很快就睡着了。
深夜,李有翠被一阵寒意惊醒。她睁开眼睛,发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月光冷冷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带。
她正要起身关窗,突然听到院门方向传来声音。
"咚咚咚。"
又是三下。
李有翠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丈夫,发现刘金满也已经醒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别动,"刘金满低声说,声音嘶哑,"这次我们都不去开门。"
李有翠点点头,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敲门声过后,院子里一片死寂,连虫鸣声都消失了,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李有翠才敢小声问:"走了吗?"
刘金满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三天了,"刘金满的声音干涩,"每天晚上都是三下。"
李有翠突然想起什么:"我奶奶说过,鬼敲门都是三下..."
"别胡说!"刘金满突然提高了声音,然后又压低,"肯定是有人恶作剧,今晚我守着,看看到底是谁。"
白天,刘金满显得异常烦躁,不停地检查三轮摩托,给轮胎打气,调整刹车。李有翠则去了村里的庙里,求了一张符贴在门上。
夜幕降临后,刘金满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李有翠劝他进屋,但他执意要守着。
"你去睡吧,"他说,"我今晚非要看看是谁在捣鬼。"
李有翠拗不过他,只好自己先回屋,但她根本睡不着,每隔一会儿就要到窗口看看丈夫的情况。
午夜时分,李有翠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盹,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她冲到窗口,看见刘金满站在院门口,木棍举在半空,但门外显然什么都没有。
"金满?"她小声叫道。
刘金满转过头,脸色在月光下惨白如纸:"没...没来。"
李有翠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更加不安。为什么今晚没来?是知道刘金满在守着吗?
接下来的几天出奇地平静。敲门声再也没出现过,刘金满也逐渐放松下来,认为可能真的是哪个无聊的人不再恶作剧了。
第七天早晨,刘金满像往常一样出门送货。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是个适合跑车的日子。
"中午记得回来吃饭,"李有翠站在门口嘱咐,"我炖了你爱吃的排骨。"
刘金满笑着应了,发动三轮摩托开走了。李有翠看着丈夫的背影消失在村口,转身回屋忙活起来。
中午,排骨炖好了,刘金满却没回来。李有翠以为他生意好,多跑了几趟,也没太在意。直到下午三点多,村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李有翠正在院子里晒衣服,看见几个村民匆匆跑过,脸色都不太好。她心里突然一沉,扔下衣服就往外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拦住一个相熟的妇人问道。
那妇人脸色一变:"有翠啊...你...你别急,听说金满的车翻了..."
李有翠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在哪?他现在在哪?"
"在村医务室,村长已经叫人去镇上报信了..."
李有翠没等她把话说完,拔腿就往医务室跑。一路上,她的心跳得厉害,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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