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王氏,刘伶的眼神柔和了些:“夫人她……是个好女子。她虽劝我戒酒,却也从未真正拦着我。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我若不喝酒,这日子,便没法过了。”
两人就着酒,聊着诗,说着天下事,不知不觉间,陶瓮里的酒见了底。刘伶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嘴里还喃喃地念着:“酒……再给我酒……”
嵇康无奈地摇了摇头,让阿福把刘伶扶上鹿车,叮嘱道:“路上小心,别让先生摔着了。”
阿福应了声,扶着刘伶坐上鹿车,白鹿慢悠悠地往回走。刘伶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嘴角带着笑意,像是在做什么美梦。路过一片麦田时,风吹过麦穗,发出“沙沙”的声响,刘伶突然睁开眼睛,对阿福说:“阿福,停……停下来……”
阿福赶紧让白鹿停下,问:“先生,怎么了?”
刘伶踉踉跄跄地跳下车,走到麦田边,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站起身,对着麦田大声喊道:“这世间的麦子,若是都能酿成酒,该多好啊!”喊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最后干脆躺在麦田里,呼呼大睡起来。
阿福无奈,只好守在一旁,直到夕阳西下,刘伶才慢悠悠地醒过来,揉了揉眼睛,问:“这是哪儿?我的酒壶呢?”
阿福赶紧递过酒壶,说:“先生,这是麦田边,我们该回家了,夫人肯定等急了。”
刘伶接过酒壶,喝了一口,才发现酒已经空了,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没酒了?也罢,回家让夫人再酿。”说完,他又坐上鹿车,往家的方向走去。
二、妻子劝诫,藏酒弃器
回到家时,王氏早已做好了晚饭,摆放在桌上,有青菜豆腐,有清蒸鱼,还有一碗刘伶最爱吃的红烧肉。见刘伶醉醺醺地回来,王氏赶紧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空酒壶,又让阿福去歇息,才扶着刘伶坐下。
“夫君,先吃点饭吧,空腹喝酒伤身体。”王氏盛了一碗米饭,递给刘伶。
刘伶接过饭碗,却没吃,只是盯着桌上的菜,皱着眉头说:“夫人,怎么没有酒?没有酒,这饭吃着没味道。”
王氏叹了口气,说:“夫君,你今日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你看你,昨日醉倒在竹林里,受了风寒,今日说话还有些鼻音呢。”
刘伶摸了摸鼻子,确实觉得有些不通气,但还是嘴硬:“一点风寒算什么?喝酒能驱寒,我再喝几碗,风寒就好了。”
王氏见劝不动他,只好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一碗姜汤,递给刘伶:“先把姜汤喝了,驱驱寒。酒……今日没有了,明日再酿。”
刘伶接过姜汤,喝了一口,觉得辣辣的,不太习惯,但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喝完姜汤,他觉得身子暖和了些,却也更渴了,嘴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酒的味道。
接下来的几天,刘伶总觉得不对劲——以往他回家,桌上总会摆着一壶酒,可这几天,王氏要么说酒还没酿好,要么说酒被邻居借走了。他去酒窖里看,发现平日里装满酒瓮的酒窖,竟然空了大半,剩下的几瓮酒,也被藏在了最里面,用布盖着,像是怕他发现。
他心里明白,王氏是想让他戒酒。可他离不开酒,就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
这天中午,刘伶从外面回来,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他走得满头大汗,口干舌燥,只想喝一碗冰镇的米酒解渴。他冲进屋里,喊道:“夫人,快给我拿碗酒,渴死我了!”
王氏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碗凉茶,递给刘伶:“夫君,喝碗凉茶吧,解渴。酒……真的没有了。”
刘伶接过凉茶,喝了一口,觉得寡淡无味,忍不住发起火来:“没有酒?我的酒呢?酒窖里的酒呢?你是不是把我的酒藏起来了?”
王氏见他发火,也不害怕,只是平静地说:“夫君,我把你的酒藏起来了,喝酒的器具也扔了。我不是要跟你作对,我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这些年,你天天喝酒,身体越来越差,上次去看郎中,郎中说你肝脾都受了损伤,再这么喝下去,会出大事的。喝酒不是养生的办法,你该戒掉了。”
刘伶愣住了,他没想到王氏会这么做——藏起他的酒,扔掉他的酒具,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他想发火,可看着王氏眼中的担忧和恳求,他的火气又咽了回去。他知道王氏是真心为他好,这些年,王氏为了他,操持家务,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从没有一句怨言。可他真的离不开酒,若是没了酒,他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他沉默了许久,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拉着王氏的手,语气诚恳地说:“夫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说得对,喝酒伤身体,我该戒掉。只是我喝了这么多年酒,一下子戒掉,怕是很难,得有个仪式才行。”
王氏见他愿意戒酒,眼睛一下子亮了:“什么仪式?只要你能戒酒,什么仪式我都帮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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