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陷入一片死寂,三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交错。方才溅落的火星已彻底熄灭,浓重的黑暗将对立的两方完全吞噬。
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模糊难辨。
诡异的内功心法,身手不凡的武功,任何一个都和齐岁对秦念的认知天差地别,无一不是表明这个人的深不可测。在他那看似镇定的外表下,恐怕也已是惊涛骇浪。
秦念靠在齐岁怀中,抱着他的男人肌肉的紧绷,硬邦邦的就像石头一样,显然心中还留有几分防备。
他轻轻吸了口气,正准备开口施展那套娴熟的谈判技巧,在贺临手中讨得几分好处。却不想齐岁的手臂不着痕迹地收紧了几分,让秦念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看来,七皇子殿下似乎有了什么新发现。
齐岁将怀中的人扶正,确认他不会倒下后,缓缓松开了手。他往侧方跨出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却又保持在能够及时援手的范围内。
“贺前辈,”齐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语调不急不缓,一下子就缓冲了当前紧绷的气氛,“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晚辈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隐约分辨出人物的轮廓,齐岁并没有计较秦念的隐瞒,这人的身份本就疑窦重重。是个人都有秘密,既然他已经选择了和秦念合作,那么有些事情就不该多问,最多留几分戒心便可。
或者说,此刻他们才是同一阵营的人。即便心中有再多疑问,现在也不是该追究的时候。
“我曾听家中长辈提及,五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亦正亦邪的魔教高手。此人挑战正邪两派中各门各派的高手,每赢得比试,就将对手的衣服碎片缝成百衲衣,以示自己立于百家之上。”
从第一眼看见这位老者起,齐岁就感到一种莫名的既视感。从那身标志性的百衲衣,到深不可测的武功修为,再到恰好的年岁。
虽不是十成把握,但也八九不离十,贺临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人!
这次轮到齐岁扳回一城,他直视黑暗中的那双精光闪烁的眼睛,同样质问道:“不知那人,可否就是贺前辈?”
山洞中又陷入了沉默。齐岁右手不着痕迹地按上剑柄,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攻击。秦念也一言不发,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良久,贺临终于再次开口,却已褪去了所有外露的情绪,只剩下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五十年前的旧事,放到今日来说,是否有些晚了?老夫问的是秦命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
洞中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贺临周身气势如潮水般涌动,眼看就要发作。秦念立即道:“贺前辈若想问内功心法之事,此乃师门秘传,恕晚辈无可奉告。”
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语气诚恳,“不过我二人坠崖至此,得前辈洞府庇护,也是承了您的恩情。今日便多嘴几句,如您方才所感,这门功法确实能化他人内力为己所用……”
听到此处,齐岁恍然明白为何贺临态度骤变。这等诡异的功法,任谁遇到都不得不重新审视。这般逆天的武学实在不应该存在于世上,若流传于世,必将引起武林动荡,掀起腥风血雨。
“好一个化他人内力为己所用!”贺临重重啐了一口,花白的胡须被气得直颤,“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不就是邪功吗?”
眼看着老者的态度不善,齐岁适时接口,帮着秦念说话:“内功心法本无正邪,重在何人使用,用作何事,前辈不该如此武断。您曾为魔教中人,想必也不同那些正道中人一般迂腐。”
这番话既表明了立场,又将贺临高高捧起,更隐晦地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信息,作为对峙的筹码。
“那些正道中人”——这句话说出来,已经表明了齐岁并非正道的人。至于魔教?贺临不是没在魔教中混迹过,齐岁的招式可不像是魔教中人。
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这人恐怕真的是官家的人!
若齐岁真是皇室中人,贺临想要动他,也得掂量掂量来自朝廷这个庞然大物的报复。
“哈哈哈哈,好啊!”贺临突然大笑起来,在洞中回荡,“你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真是好样的!”
说到这里,秦念就不困了,立刻附和道:“多谢前辈夸奖。”
“我没夸你!” 贺临突然收住笑声,不满地哼了一声,实在拿秦念这个跳脱的小子没办法。
事情到了这里,贺临这个活了一辈子的老江湖已然通透,完全没必要把路走死。现在不动这两人,反倒是最明智的选择。
至于秦念那邪门的功法,说到底与他这个隐退之人何干?就算日后秦念要搅得江湖天翻地覆,该头疼的也是现在的武林中人。
但就这样草草收场,岂不显得他很没面子?被扒出身份,毁了机关,还被这两个小子阴阳怪气、一唱一和地挤兑,句句说得漂亮,却又句句戳他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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