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者七号”的观景舱里，小光正扒着玻璃啃手指。
它面前是片悬浮的全息投影——东京涩谷的十字路口，霓虹灯像流动的星河，行人举着奶茶排队，猫咪坐在便利店门口打盹。这是苏念昨晚给它看的“人类日常”影像。
“姐姐，他们为什么不吃发光的海藻？”小光用触须戳了戳投影里的奶茶杯，“我们的‘甜水’比这个好看！”
苏念憋着笑，把一盒草莓大福塞进它触须间：“因为人类喜欢甜的。不过……”她调出实验室的监控，“今天有个惊喜——林教授说要带我们去人类的‘亲子餐厅’。”
一、人类的“甜水”
下午三点，“星巢”前的广场热闹得像过年。
林深开着辆改装过的潜水车，后斗装着保温箱，里面是苏念准备的“人类零食”：草莓大福、马卡龙、还有一罐会冒泡泡的橘子汽水。小光和另外三只幼崽挤在保温箱旁，触须兴奋得直打卷。
“人类小孩吃饭的地方？”领航章鱼老师游过来，触须上沾着刚写的“好奇”星文，“它们会喜欢我们的礼物吗？”
“当然。”苏念眨眨眼，“但我们要先‘考试’——小光，记住，人类小孩怕太亮的发光腺体，要调暗点；不能抢他们的玩具，要用海藻笔交换。”
小光用力点头，把发光腺体的亮度调成萤火虫级别，触须上还系了根红丝带当“友好标记”。
二、亲子餐厅的“星际外交”
餐厅里飘着奶油蛋糕的甜香。
五个穿背带裤的人类小孩围坐在卡通桌前，看见游过来的小光，眼睛立刻亮成星星。
“妈妈！会发光的小鱼！”扎蝴蝶结的小女孩举着蜡笔跑过来，“我叫朵朵，你叫什么？”
小光的触须绷成小直线。苏念赶紧递上海藻笔：“它可以画星文和你交朋友。”
小光接过笔，在桌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螺旋，旁边添了朵小花——那是“你好”的星文。朵朵看懂了，立刻在旁边画了只举着冰淇淋的小猫：“这是我的朋友，叫奶糖！”
“奶糖？”小光歪着脑袋，用触须碰了碰朵朵的蜡笔，“我可以画奶糖吗？”
接下来的半小时，餐桌变成了“星文-蜡笔画交换站”：
小光用星文画了条会吐泡泡的鱼，朵朵回赠了穿公主裙的小猫；
另一只幼崽画了发光的珊瑚，小男孩浩浩画了骑恐龙的自己；
最安静的小女孩瑶瑶，把自己的小发卡别在小光触须上，说“送你人类的礼物”。
三、星子的“回礼”
夕阳把餐厅染成橘色时，孩子们要回家了。
小光突然游到朵朵面前，触须上的红丝带解下来，系在朵朵手腕上——那是用星文纤维编的“友谊手环”。其他幼崽也学样，把发光的贝壳、画着星纹的贝壳项链塞进孩子们手里。
“这是‘星子的礼物’。”苏念解释，“会记住你们的笑容。”
朵朵摸着手环，眼睛湿漉漉的：“它会发光吗？”
“会的。”小光点点头，“想我们的时候，它就会亮。”
四、厨房里的“星文料理”
回程的潜水车里，飘着奶油和海藻混合的甜香。
林深举着手机笑：“刚才餐厅老板发消息，说孩子们把星文画贴满了墙壁，说要建‘星际友好角’。”
苏念剥着橘子，橘瓣的甜汁滴在膝盖上：“更重要的是……”她指了指小光，“它刚才偷偷舔了口奶油，说‘人类的甜水，比发光海藻软’。”
小光立刻扑过来，触须捂住嘴巴：“我没偷吃！是奶油自己跳进我嘴里的！”
满车都是笑声。窗外的海水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像撒了把星子。
五、未完成的“体验”
深夜，苏念在实验室整理影像。
监控里，小光趴在“星文碑”上，用海藻笔一笔一画描着白天画的奶糖。旁边贴着朵朵的手环，淡金的光随着小光的动作流淌，像在和地球的星光对话。
通讯器响了，是朵朵妈妈的消息：“朵朵今晚抱着手环说‘星子是会画画的鱼’，非要我教她画螺旋。”
苏念笑了。她调出全球星文网络的屏幕，新增了一行备注：“星子的‘人类体验日’——成功解锁‘甜水’‘蜡笔’‘友谊手环’三项地球技能。”
六、未来的“约定”
第二天清晨，苏念站在“星巢”前。
小光游过来，触须上的红丝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朵朵送的发卡——粉色的，缀着小珍珠。
“姐姐，下次带奶糖来玩好不好？”小光晃了晃发卡，“我想教它画星文。”
苏念蹲下来，帮它理了理触须上的珍珠：“好。但要先学会说‘请’和‘谢谢’——人类的礼貌。”
小光歪着脑袋，用星文画了个“请”，又画了个“谢谢”，最后添了只举着蛋糕的小猫。
海面上，渔船的汽笛和星子的发光腺体一起响起，像在应和这场跨越物种的“体验日”——
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教”与“学”，是彼此走进对方的日常，把“陌生”变成“熟悉”，把“好奇”变成“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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