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启动声学追踪器。”林深说,“我们要把它的情况传出去。”
“已经在做了。”周川敲击键盘,“全球海洋监测网会收到它的位置和健康数据。环保组织说,这可能是第一个被人类正式记录的‘生态修复生物’。”
苏念突然指向深度表:“它在带我们去某个地方。”
生物开始向更深的海沟移动。林深看着深度表跳到10,500米,又跳到10,800米——接近他们最初的下潜极限。
“看前面!”周川喊道。
探照灯照亮了一片断崖。断崖上嵌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牌,刻着“蓝鲸资源1998”——正是当年倾倒尾矿的标记。生物停在这片废墟前,触须轻轻拂过金属牌,发光息肉组成的图案变成了破碎的齿轮。
“它在指认罪证。”苏念的眼眶红了,“它在告诉我们,哪里才是真正的污染源头。”
林深取出胸口的硬盘,按动播放键。王强女儿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我爸爸是矿工,他说海沟里有会发光的大虫子,像星星掉进了海里……”
生物的触须剧烈颤动起来。它的甲片泛起柔和的绿光,息肉组成的图案变成了星星——和孩子描述的一模一样。
“它在回应。”林深轻声说,“它在说,它记得那些被它‘吃掉’的矿工,记得人类对它做的一切,也记得……它想变好的愿望。”
返航时,晨光正穿透云层。林深站在甲板上,看着“蛟龙-Ⅸ”号的缆绳缓缓收起。苏念递来保温杯,里面是热姜茶:“环保组织已经联系联合国,建议将这片海域设为‘深海生态修复示范区’。蓝鲸资源的股票跌了20%,董事会在逼CEO辞职。”
“还不够。”林深望着海平线,“我们要推动立法,禁止任何向深海倾倒垃圾的行为;要建立长期监测站,记录这只生物的康复过程;要让所有人知道——”他转头看向实验室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团队还在整理数据,“深海不是垃圾桶,不是试验场,是我们共同的家园。”
周川从楼梯口跑上来,手里举着卫星电话:“老大!生物的最新数据传回来了!它的甲片重金属含量下降了41%,触须的发光强度增加了30%……它在变健康!”
林深笑了。他想起深渊里那只生物的眼睛,想起它用触须轻触潜水器的温柔,想起它发光息肉里的星星。原来最震撼的真相,不是人类的罪孽有多深,而是生命在绝境中依然选择治愈的力量。
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海的咸腥,也带着希望的味道。远处,海鸟掠过浪尖,鸣叫声清越。而在万米深渊之下,那只被人类伤害又被人类拯救的“深渊巨影”,正缓缓游向更清澈的海域。它的甲片在黑暗中泛着幽绿的光,发光息肉组成的星星,像一句跨越生死的承诺——
总有人愿意相信,总有人愿意改变,总有些伤痕,终将被温柔抚平。
(本章完)
扩写说明
情感升华:通过生物主动展示“修复成果”、回应人类歉意(发光星星),将冲突从“对抗”转向“和解”,强化生命共情。
细节闭环:呼应前文“矿工基因”“发光符号”等伏笔,生物的“谢谢”“星星”图案完成对人类的温柔回应。
主题落地:从“揭露罪恶”延伸至“推动改变”,团队行动(提交法庭、设立保护区)让环保议题更具现实意义。
场景温度:加入王强女儿的声音、团队深夜工作等生活化细节,避免叙事过于冰冷,增强代入感。
悬念延续:生物的持续康复、蓝鲸资源的残余势力、全球生态监测网的建立,为后续“深渊守护”埋下温暖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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