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原的硝烟尚未散尽,契丹王庭的金狼旗已被玄甲铁骑踏碎。
“报!南海急讯!”传令兵甲胄结满盐霜,“倭寇与蛮族残部勾结,封锁珊瑚海道!”
陈锋碾碎手中冰碴:“传令镇海屿水师——升起血旗,给本王碾碎这群海耗子!”
万里之外,“镇南”号巨帆吃满海风,苏定海刀锋劈浪:“王爷钧令至!全速前进!”
倭船首领独眼放光:“岭南水师主力在北,此航路归……”话音未落,崖顶陌刀寒光斩断缆绳,燃烧的滚木顺坡砸向敌舰!
镇北原的寒风卷着未燃尽的草料灰烬,在契丹王庭的废墟上打着旋。陈锋的玄色战靴踏过耶律德光浸透鲜血的金狼皮氅,靴底与冻结的血块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在他身后,玄甲重骑的铁蹄正将象征契丹王权的金狼旗彻底踏进泥泞,陌刀营士兵沉默而高效地清点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成箱的东珠、镶嵌宝石的弯刀、压着狼头徽记的金锭。
“禀王爷!”王贲大步上前,陌刀刀锋犹自滴落暗红的血珠,“各部清点完毕:俘获契丹贵族四十三人,缴获战马两万七千匹,黄金逾百万两!各部残余正向我军请降!”
陈锋的目光掠过那些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契丹贵族,最终定格在北方苍茫的地平线上。“传令:耶律德光头颅硝制装匣,随捷报送往京城!其余贵族及部众,押往赤岩堡……不,镇海屿!”他声音冷硬如北疆冻土,“于镇北原筑‘定北城’,设都护府!迁岭南军户三万,与归顺契丹部族杂居通婚!凡有异动者——”他脚尖踢了踢耶律德光无头的尸身,“以此为鉴!”
“诺!”王贲轰然应命。
就在这时——
“八百里加急!南海急报!”一骑背插赤翎红翎的传令兵自南方狂飙而至,马匹口吐白沫,翻滚下马时甲胄上凝结的盐霜簌簌掉落!他双手高举密封铜管,嘶声力竭:“倭寇战船八十艘,联合南疆蛮族残部‘黑蛟族’,封锁珊瑚海主航道!劫掠商船二十七艘,焚毁我岭南运粮船队!”
海图染血,枭雄震怒。
“镇南”号旗舰的作战室内,羊皮海图在陈锋掌下铺开。他指尖重重戳在珊瑚海东南角一片犬牙交错的岛链区:“鬼啼礁?”那里被朱砂勾勒出狰狞的漩涡标记,“黑蛟族祖地,暗礁密布,潮汐诡谲。”
“正是!”风尘仆仆赶回的南海暗探头目单膝跪地,“倭寇‘血骷髅’部与黑蛟残部合流!倭船藏于礁盘洞穴,黑蛟族熟悉水道,以毒箭火船袭扰!他们放言……”他喉头滚动,带着压抑的愤怒,“要断我岭南海上命脉,报赤岩堡、鬼哭岛之仇!”
陈锋眼中寒芒暴涨,一掌拍在海图上!坚固的檀木桌案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跳梁小丑,也敢断本王命脉?!”他声音不高,却让整个舱室温度骤降,“传本王血旗令:镇海屿所有战船即刻升帆!苏定海为帅,赵骁领陌刀营登船!目标鬼啼礁——犁庭扫穴,片板不留!”
“王爷!”副将略显迟疑,“此地距鬼啼礁逾两千里,我军主力尚在镇北原,劳师远征恐……”
“劳师?”陈锋猛地转身,玄色披风如怒涛翻卷,“本王要让他们知道,纵隔万里瀚海,冒犯岭南者——亦诛九族!”他抓过令旗,语速快如疾风:“令旗传讯:命‘镇海屿’烽燧燃狼烟,示警过往商船绕行!飞鸽传书沿岸坞堡,征调所有快船,伪装商队诱敌!再告苏定海——”他声音斩钉截铁,“此战不要俘虏!凡高于船舷者,尽沉海底!”
怒海狂涛,铁舰南征。
七日后,珊瑚海东南,鬼啼礁海域。
“血骷髅”首领岛津义弘站在关船楼,独眼贪婪地扫视着被倭船团团围住的岭南商船队。这支“商队”船身吃水颇深,帆索却显得凌乱笨拙。“岛津大人!”一名倭寇小头目谄媚道,“岭南水师主力远在北疆,这珊瑚海,今后就是我们的猎场了!这些商船物资,足够……”
话音未落!
呜——嗡——!
低沉雄浑的号角声穿透海风,仿佛来自深海巨兽的咆哮!西南海平线上,数十个黑点正以惊人的速度放大!为首一艘巨舰,三层硬帆鼓胀如垂天之云,船头狰狞的生铁撞角劈开白浪,玄色王旗在主桅顶端猎猎狂舞!
“不可能!”岛津义弘独眼圆睁,失声惊呼,“岭南旗舰‘镇南’号?!他们怎会在此?!”
“左满舵!抢占上风!所有战船,雷火炮装填!”苏定海苍老却雄浑的吼声在“镇南”号船楼炸响。花白鬓发被咸涩海风撕扯,这位老将眼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怒火。舰队如同被无形巨手推动,庞大船身展现不可思议的灵活,硬生生切入倭寇舰队与“商船”之间,将倭寇的狼群阵型一分为二!
“放!”
苏定海令旗猛劈!
轰!轰轰轰轰——!
旗舰左舷雷火炮齐声怒吼!炮口喷吐的烈焰瞬间照亮昏暗海面!实心铁弹撕裂空气,带着凄厉尖啸砸向倭寇关船!一枚炮弹狠狠砸在岛津座舰侧舷,木屑混合着人体碎片冲天而起!另一枚炮弹直接洞穿一艘中型倭船的船腹,海水疯狂倒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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