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图谱在初升的朝阳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晕。图谱之上,代表洛京的纹路,正隐隐亮起血色的光芒。
岭南军铁蹄踏过潼关废墟,卷过黄河浮桥,八十万大军如黑色怒潮涌向大周王朝的心脏。
洛京城头,象征皇权的九龙旗在风中凌乱飘摇。
洛京城墙在初冬的寒风中瑟缩。曾经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失去了光泽,护城河的水面上漂浮着枯枝败叶和来不及清理的污物,散发着一股衰败的腐朽气息。城头之上,稀稀拉拉的守军缩在垛口后,眼神空洞麻木,手中的兵器仿佛有千斤重。象征大周皇权的九龙旗在城楼最高处无力地垂挂着,旗角被风吹得翻卷纠缠,如同垂死巨龙的痉挛。
皇宫深处,养心殿内弥漫着绝望的窒息感。老皇帝周胤瘫坐在龙椅上,华丽的龙袍掩盖不住身体的佝偻和面色的灰败。他手中捏着一份被揉皱的军报,潼关陷落、冯骥授首的消息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神经。殿内,四大家族的家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王家家主王琛须发皆张,声音嘶哑:“陛下!陈锋逆贼距洛京不过百里!城中守军不足八万,且多为老弱!勤王之师何在?援兵何在?!”
“勤王?”皇帝周胤发出一声夜枭般的惨笑,声音干涩刺耳,“冀州牧称病不出,青州牧言道路被叛军阻断,幽州…呵呵,幽州兵怕是正等着给朕收尸呢!”他浑浊的目光扫过下面几个世家家主,带着刻骨的怨毒:“你们…你们当初信誓旦旦,说潼关天险万无一失,三十万伏兵定叫陈锋有来无回!如今呢?冯骥的人头怕是都凉透了!”
李家家主李茂脸色煞白,急声道:“陛下!当务之急是死守皇城!洛京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只要坚守半月,天下忠义之士必云集响应!臣等愿散尽家财,招募死士,与逆贼血战到底!”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臣已命人将城中陈锋安插的细作及其家眷三百余口,尽数锁拿,明日午时便押上城头,当众凌迟!以此祭旗,必能震慑宵小,鼓舞守城士气!”
“还有…”赵家家主赵乾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臣等已密令‘影刃’死士潜入岭南军大营,目标直指陈锋!此獠一死,叛军必溃!”
皇帝眼中燃起一丝病态的希望,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好!好!就这么办!告诉守城将士,斩陈锋首级者,封万户侯!赏金十万!”他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龙椅扶手,“朕…朕要亲眼看着那逆贼…万箭穿心!”
岭南军大营,中军帅帐。巨大的洛京沙盘前,暗金图谱悬浮于陈锋掌上,其表面流转的光芒与沙盘上洛京的模型隐隐呼应。图谱上,洛京城防的纹路清晰可见,几处微弱的能量节点和一处明显的结构裂缝,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般醒目。
“王爷,”苏文指着沙盘,眉头紧锁,“细作急报,四大家族已锁拿我安插洛京的兄弟及家眷三百余口,扬言明日午时于北城楼凌迟祭旗!此乃攻心毒计!”
帐内将领闻言,无不目眦欲裂,杀气冲天!
陈锋目光如冰,落在图谱指示的那处城墙结构裂缝上——洛京西城墙中段,毗邻前朝旧皇陵区域。“凌迟?”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帐内温度骤降,“本王要他们活不到明日午时!”他手指猛地戳在沙盘西城位置:“高顺!”
“末将在!”玄甲军统领踏前一步,甲叶铿锵。
“命你率玄甲重骑主力,黄昏时分,大张旗鼓,佯攻北城!吸引守军主力!声势越大越好!”
“得令!”
“张辽!”陈锋目光转向陌刀营统领。
“末将在!”
“你亲率陌刀营最精锐的‘陷阵’死士三千,携带‘破山锥’(系统技术改良的定向爆破装置),由图谱所示密道潜入旧皇陵,直抵西城墙根!子时三刻,以三声号炮为令,炸塌城墙!”图谱上,代表密道和城墙裂缝的纹路同时亮起微光。
“末将领命!必不负王爷所托!”张辽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陈锋最后看向苏文:“你率‘影卫’及军中轻功好手百人,即刻出发,混入城中!目标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我们的人!地点…图谱显示,囚于刑部大牢深处地字三号水牢!”图谱上,一个微小的光点在大致方位闪烁。
“属下万死不辞!”苏文肃然领命。
“其余诸将,”陈锋目光扫过帐内,“随本王坐镇中军,待城墙一破,三军齐发,直捣皇城!此战,不留降俘,凡持兵刃者,格杀勿论!”
“诺!”众将轰然应诺,杀气盈帐!
黄昏,残阳如血。洛京北城之外,烟尘蔽日。
高顺率领的玄甲重骑主力如同一片移动的黑色铁山,缓缓逼近。沉重的马蹄声汇聚成闷雷,震得城头灰尘簌簌落下。巨大的攻城塔楼被缓缓推近,投石机发出令人牙酸的绞盘声,磨盘大的石块裹着浸油的麻布被点燃,化作一颗颗坠落的流星,狠狠砸向城楼和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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