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萍踏入陆公馆那灯火通明却气氛凝滞的一楼大厅时,尖锐的哭喊声便如利刃般刺入耳膜。
“妈!妈……您别赶我走……” 是陆如萍的声音,凄楚哀婉,浸满了难以置信的委屈,“为什么要我去佩姨那里住?我去了,依萍怎么办?您就是我妈妈啊!妈!您看看我,我是如萍!您的女儿如萍啊!”
“是啊,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如萍一向最听您的话……” 陆尔豪如同护崽的雄狮,挡在如萍身前,一脸焦灼与不解地望向王雪琴。
陆如萍此刻已哭得花容失色,整个人几乎瘫软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
陆梦萍在一旁扶着姐姐,焦急地望着母亲。年幼的陆尔杰则瑟缩在沙发的角落,大眼睛里满是惶恐,不知所措地看着这场亲人间的激烈对峙。
还有一个提着小平头、戴着眼镜的男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哭泣的如萍团团转。眼看如萍被兄弟姐妹们围得水泄不通,自己挤不进去,他只得转向王雪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陆伯母!如萍是您的亲生骨肉啊!若她有什么不是,您说出来,以如萍的善解人意,定会改过的!”
扶着如萍的陌生男子也沉声劝道:“伯母,纵使您要给如萍判死刑,将她逐出家门,也总该让她明白自己错在何处吧?” 他英俊的面庞上写满了忧虑。
“是啊,妈!家里还有书桓和杜飞两位客人在,您这样……” 陆尔豪试图缓和气氛,声音却带着压抑的烦躁。
此刻的王雪琴,如同一头被逼至绝境的母狮,孤身面对所有“子女”的反抗,却依旧挺直脊梁,寸步不让。眼尖的陆依萍已然发现,她紧握成拳的双手,指节处一片骇人的青紫,甚至隐隐有血珠从紧掐的掌心渗出,一滴、一滴,无声地砸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混乱吸引,唯有陆梦萍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她猛地松开如萍,几步冲到王雪琴面前,心疼地捧起那双伤痕累累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妈!您到底怎么了?您别伤害自己啊!”
“陆如萍——!你给我滚!滚出陆家!我这辈子……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王雪琴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轻轻却坚定地推开梦萍,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那声音里蕴含的痛苦与憎恶。
也许是王雪琴脸上那扭曲到极致的痛楚太过骇人,陆尔豪、陆梦萍、陆如萍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原地。他们太熟悉自己的母亲了,那个平日里将如萍视若珍宝、精明强悍的王雪琴,若非遭遇了天大的事情,绝不可能对如萍流露出如此刻骨的恨意!
陆依萍冷眼扫过大厅里这场混乱的闹剧,目光掠过楼梯旁散落的大小箱箧,顿觉头皮发麻,只想悄无声息地想要退出这场风暴中心。尤其当瞥见原剧情中与她纠葛颇深的何书桓时,这念头更加强烈。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试图趁着众人不备悄然抽身。岂料,那个小平头眼镜男——杜飞,眼尖地发现了她。
“伯母!你们家又来客人了!” 杜飞指着依萍的方向大声嚷嚷,试图转移焦点,“我们先扶如萍上去缓缓,有什么事等客人走了再好好谈!” 他竟自作主张地跑过来,不由分说地拉住依萍就往大厅里拽,“这位姑娘,真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好,您先进来坐坐……”
陆依萍心中一阵无语:这位仁兄,您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居然还“邀请”她这个正牌陆家小姐进屋“坐坐”?
陆依萍被杜飞半拉半拽地拖进了风暴中心。刹那间,大厅内所有纷乱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王雪琴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猛地一把攥住依萍的手臂!陆尔豪、陆梦萍几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母亲在盛怒之下迁怒于依萍,将场面推向更不可收拾的境地。
然而,王雪琴紧紧抓住依萍,那张妆容凌乱、泪痕交错的脸上,交织着滔天的愤怒、濒临崩溃的无助以及一丝找到“盟友”的脆弱:“依萍!你来得正好!你懂雪姨的!你帮帮我……帮我把陆如萍送回傅文佩那里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了!你让她滚!让她立刻滚啊——!”
嘶吼耗尽了她最后的气力,她整个人虚脱般倚靠在依萍身上,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依萍的肩头。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悲恸,震慑住了所有人,连杜飞和何书桓都噤了声,厅内只剩下王雪琴压抑的呜咽和如萍细微的啜泣。
陆依萍心中对王雪琴的这份决绝,竟生出了几分由衷的叹服。见识过后世那些在养恩与生恩间拉扯、最终让孩子承受双倍痛苦的闹剧,王雪琴此刻能如此斩钉截铁地站在亲生女儿一边,放弃养育了十几年的养女,这份狠厉与清醒,令人心惊,却也……令人佩服。
她轻轻拍抚王雪琴剧烈起伏的背脊,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我先让佣人扶您上去休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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