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我上山的路要比沈烨上山的路难走很多,因为我身处的这片山坡上并不是一片林子,而是一大片密密麻麻“胡荆”草坡(一种灌木,它的枝条可以编筐子),因为树木吸收养分的功能很大,所以在林子里几乎没有多少野草,没有那些密密麻麻的胡荆草遮挡,走起来也会省力很多。
而我这里满满一坡都是一米多高的胡荆草,草里还夹杂着很多野生刺玫,刺玫的枝条上生长着很多密密麻麻的尖刺,若是一不小心抓到它,总是会让你止不住的叫骂出声。可想而知,我上山的路是充满了艰辛的,我总是往上爬几步就会停下来看看对面山坡上的沈烨。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一会儿。
正常来说,我的脚程在我们几个里面算是最好的,可今天直到沈烨都快到了山坡上林子的边缘,而我却爬上去几十米高,面对这样的山路,我只能放慢脚步,艰难的往上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此刻我已经来到了半山腰,让人痛苦的是,越是往上走,胡荆草越高,当我来到半山腰的时候,密密麻麻的胡荆草已经把我掩埋了。我喘息着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再一次望向了对面山坡上的沈烨,可密密麻麻的胡荆草遮挡了我的视线,我没有再看他,而是慢慢的躺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掏出烟来给自己点上,心里想到,先休息一会儿再说吧!
很快,一根烟就抽完了,我继续沿着羊肠小道往上爬,当转过山坡后面的时候,这里已经开始背阴了。胡荆丛里的积雪也开始厚了起来。给我上山又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常言说的好,什么事有坏的一面,就有好的一面,我这里虽然难走,但我更容易看清雪地上狍子的足迹,当我开始留心脚下的时候,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在脚下的这片雪地上,再往上爬也觉得也没有那么吃力了。
我又往上爬了一段,突然间,不远处雪地上的一些黑色引起了我的注意。还没到跟前,经验就告诉我,那里可能是狍子刚刚拉下的粪便。我把枪慢慢的从肩上拿在了手里,随手拉起了枪栓,慢慢地往黑色的地方移动。
我小心翼翼的走着,时刻倾听着胡荆丛里的动静,因为我有一种感觉,我脚下的这片胡荆坡上,也是一个藏狍子的好地方。还没等我走到狍子粪便那里,我就开始兴奋了起来。等我来到狍子粪便那里蹲了下来,抓起一把狍子粪便,仔细的看了看。
观看动物的粪便也是一个猎人必要的技能,你可以从它们的粪便里看出很多东西,比如说,这些粪便是狍子什么时候拉下来的?他们离开多长时间?一个猎人都可以从粪便当中看出来。更关键一点就是,一定要用手搓开粪便,再把里面仔细的观察一遍,它们的粪便里是什么样的草?再根据你身边的这些草做个对比,也就能判断出来,它们吃的这些东西是不是你这片地方上的了。就能估计出它们是不是藏在这片胡荆丛里了。
我仔细的观察着手里的这些狍子粪便,得出了以下的结论,这些粪便是狍子昨夜留下来的,因为在粪便旁边还有一些黄色的尿液,这些黑色油亮的粪便中带着些许淡淡的黄色。我本想试着搓开看看粪便里到底是吃的什么东西?可由于粪便十分新鲜,里面的含水量很大,这先犹如羊粪般大小的粪便早已被冻的结结实实,犹如一块块坚硬的石头一样,尽管我使尽了全力在食指和大拇指使劲的捏搓下,粪便依然完好无损。不得已我把粪便放在手心里,放在嘴边下慢慢的哈着气。一边观察着四下的动静。
因为我有一种感觉,这些狍子很可能就藏在这个山坡里。手心里的粪便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哈气下,终于慢慢融化了,我小心翼翼的搓开狍子粪便一看,狍子粪便里的颜色呈淡淡的黄色,我慢慢的站了起来,随手抓住一根胡荆条按了下来看了看,手里粪便的颜色与胡荆条顶上残留的几片叶子的颜色几乎是一模一样。由于这些叶子早已没了水分,哪怕它们经过了狍子体内的整个消化系统,颜色也没有太多改变。
断定了这一点,我的一颗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现在要做的就是联系对面山坡上的沈烨和沟底里的大嘴。告诉他们我们不用再到那堵高大的悬崖下面了,那群狍子很可能就藏在我身处的这片林子里。
此刻的我有些兴奋,当然也有些紧张,生怕我一不小心就会惊动了胡荆丛里的狍子,我稳了稳心神,暗自想到,今天千万不能再“落蛋”了,别的不说,落蛋的话肯定会让那兄弟俩笑话的。或许他们会说,切,没有我们带路,你们只能一趟趟的白跑吧!
我在胡荆丛里又站了起来,看看对面山坡上的沈烨到底到了什么地方,期待他现在也能看看我,那样的话,我只需挥挥手,他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奈何山坡里的胡荆草太高了,让我无法看见对面山坡上的情况!我强稳着心神静了下来又想了想,于是又决定再确认一遍,看看那群狍子到底有没有藏着这片胡荆丛里,一旦确定下来就好弄了,哪怕到时候我再下到沟底,再上山找到沈烨重新规划,面对这么大一个山坡也有足够的时间。打倒它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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