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苏晚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笔记本上，“您昨晚在帐篷里说，我们是合作者，对吗？”
陆时砚愣了一下，随即认真点头：“是。”
“那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别再一个人扛了。”苏晚把手机递还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两人都顿了一下，“比如赵天宇的事，比如供应商的问题，我也可以一起想办法。”
陆时砚的眼底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星光落进去。他接过手机，没有立刻锁屏，反而点开“SW-备用”文件夹，把屏幕转向苏晚：“那你看这两家供应商，哪家更符合你的设计需求？我听你的。”
苏晚凑过去细看，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两人脸上，距离近得能闻到陆时砚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选B供应商吧，”她指着屏幕上的评估表，“他们能定制金线颜色，刚好符合‘活水纹’的光泽需求。”
“好，”陆时砚立刻拿出另一个手机，拨通秦峰的电话，“秦峰，联系B供应商，按苏总监的需求定制金线，3天内送到申城的设计工作室……对，就按我之前发的参数，让他们先做样品，苏总监要亲自把关。”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揣回口袋，看着苏晚手里的资料，忽然说：“还有些资料没整理好，是我查的传统织锦非遗申报流程，‘传承’系列要是能申报非遗，对老艺人的织锦工艺也有帮助。”
苏晚心里一动——她之前确实想过帮老艺人申报非遗，却没来得及查流程，没想到陆时砚早就替她想到了。“您连非遗申报都查了？”
“顺便查的，”陆时砚的声音轻了些，却没避开她的目光，“我知道你想帮老艺人把织锦工艺传下去，这些流程资料，后续说不定能用得上。”
就在这时，秦峰快步走过来，脸色比平时严肃：“老板，派出所那边来消息，说赵天宇的人昨晚在派出所附近徘徊，好像想打听织锦样本的下落。另外，小镇上的几个混混也被人收买了，可能会在我们返程时闹事。”
陆时砚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转头对苏晚说：“别担心，我已经让安保团队调整了返程路线，避开了小镇的主要道路。织锦样本我们直接从派出所取，取完就走，不会给他们机会。”
苏晚点点头，心里却更清楚——赵天宇绝不会轻易放弃，这次的徘徊和收买，只是他“连环计”的开始。她看着陆时砚跟秦峰交代安保细节的背影，看着他偶尔皱眉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安心——这个总是把“顺便”挂在嘴边的男人，早就把她的安全、她的事业、她的梦想，都当成了自己的事。
“我们先去吃早餐吧，”陆时砚交代完，转头对苏晚笑了笑，眼底的冷意已经褪去，“小镇东头的油条摊，老周说味道很好，吃完再去派出所取样本，然后返程。”
苏晚跟着他往油条摊走，手里还攥着那叠贴满便签的资料。晨光穿过薄雾落在资料上，把便签上的字迹照得格外清晰。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是张空白纸，上面却贴着一张小小的“砚”字纹剪纸——是用金线纸剪的，和她设计稿上的样式一模一样，剪纸下面压着张便签：“苏晚喜欢的砚字纹，剪了张当书签”。
苏晚把剪纸小心地夹进笔记本里，指尖摩挲着纸页上的字迹，忽然想起陆时砚手机里的文件夹——“SW-织锦资料”，SW是她名字的缩写，他却从来没提过。她抬头看向走在前面的陆时砚，看着他偶尔回头等她的样子，心里忽然悸动起来——原来他的心意，早就藏在手机的文件夹里，藏在资料的便签上，藏在这张小小的剪纸上，等着她一点点发现。
“快跟上，”陆时砚回头时，刚好看到苏晚盯着剪纸发呆，他伸手递过一根刚买的油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晚接过油条，指尖碰到他的指尖，像被晨光烫了一下。她咬了口油条，酥脆的口感里带着暖意，忽然觉得，这个清晨的小镇，因为手里的资料、口袋里的剪纸、身边的人，变得格外动人。而不远处的巷口，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正盯着他们的方向，手里拿着手机，像是在偷拍——那是赵天宇的人，也是他“连环计”的第一步，正悄悄拉开序幕。
陆时砚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巷口，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却没惊动苏晚。他只是放慢脚步，和她并肩走着，轻声说：“吃完早餐，我带你去个地方，还有些查的织锦资料没给你看，说不定能帮你完善‘活水纹’的设计。”
苏晚的眼睛亮了起来，连忙点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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