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清虽对外界的风言风语不甚在意,但那些暗地里的手脚,却并非每次都如马车事件那般有惊无险。
这日,她需要查阅一批旧年档案,便去了王府的文库。文库由几位老书记官共同管理,其中一位姓钱的副管事,便是之前因刁难林晏清院中嬷嬷而被她不动声色撸下去的那位钱管事的远房堂叔。
这位钱副管事本就因堂侄被贬而心存怨怼,又听闻外界关于这位女客卿的种种“魅主”传言,心中更是不忿。见林晏清亲自来查档,表面恭敬,眼底却藏着轻蔑与刁难。
林晏清要查的是三年前一批军械调拨的原始记录,颇为紧要。钱副管事却推三阻四,一会儿说档案浩繁难以找寻,一会儿又说管理文库的钥匙今日恰巧不在他手中,需等明日。
林晏清何等敏锐,立刻看出他是故意拖延。她心中不悦,但面上依旧平静:“既如此,我便明日再来。只是此事关乎北境军务,王爷催要甚急,若延误了,恐怕…”
她话未说尽,但警告意味明显。
钱副管事却仗着自己是府中老人,又觉得王爷再看重她也不过是个女子,能有多大权势?便皮笑肉不笑地道:“林客卿言重了,文库有文库的规矩,便是王爷亲自来了,也得按章程办事不是?”
林晏清眼神微冷,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她本可去找总管事或直接禀明萧煜,但这点小事都要劳烦王爷,反倒显得她无能。她暗自记下,准备另想办法。
然而,她刚回到账房不到一个时辰,秦川便来了,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卫,以及…面如土色、浑身哆嗦的钱副管事。
“林姑娘。”秦川依旧是那副平板无波的腔调,“王爷听闻您方才去文库调阅档案受阻,特命属下将相关卷宗悉数取来,供您查阅。另,文库副管事钱贵,玩忽职守,怠慢要务,依府规,杖二十,罚俸半年,调往马厩服役。”
话音刚落,那两名侍卫便毫不客气地将一摞林晏清需要的卷宗放在了她的案头,动作利落整齐。
而那位钱副管事,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直接被侍卫拖了出去。
账房内的赵先生和小五看得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出。
林晏清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萧煜会知道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他会用如此雷霆手段直接处理,甚至亲自派人把档案送过来!
这…这也太…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案头那摞卷宗,又看看秦川:“有劳秦侍卫。此事其实…”
“王爷吩咐,林客卿处理公务所需,王府上下皆需全力配合,若有阳奉阴违、故意拖延者,严惩不贷。”秦川打断她,声音清晰地传达了萧煜的命令,仿佛是说给她听,更是说给这账房内外所有可能听到的人听。
说完,秦川一行礼,便带着人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账房内一片寂静。
赵先生和小五看向林晏清的眼神,除了以往的敬佩,更多了几分敬畏。
林晏清默默坐下,看着那摞卷宗,指尖微微发烫。萧煜此举,无疑是给了她最大的支持和底气,但也将她更直接地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罢了,既然他给了这把“尚方宝剑”,那不用白不用。
之后几日,王府下人间风气为之一肃。再无人敢明里暗里给林晏清使绊子,办事效率都高了不少。连厨房送来的点心,似乎都比以往更精致了些。
然而,府外的暗流并未停止。
那日冲撞林晏清马车的,是礼部一位郎中之女,姓孙,其母与安郡王妃交好,惯常骄纵。那日之事后,她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在家中哭诉,添油加醋地说林晏清马车如何嚣张,车夫如何无礼。
孙郎中爱女心切,又听闻同僚间关于宸王宠信一个来历不明女子的闲话,觉得折了面子,竟在一次不太重要的朝会上,拐弯抹角地奏了一本,说什么“王府女眷当谨守闺训,不宜过度干涉外务,更不应纵容车驾冲撞朝廷命官家眷”,虽未点名道姓,但指向性极为明显。
当时萧煜并未在场。但散朝后,不过半日,孙郎中就因一桩陈年旧案——其曾在某地任职时,处理一桩田产纠纷颇有偏袒不公之嫌——被都察院翻了旧账,证据确凿,直接被停了职,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消息传开,那些原本还在嚼舌根、或想着法儿想给林晏清点颜色看看的人家,顿时噤若寒蝉。
谁还敢说宸王爷不近女色?这护短的架势,简直是雷霆万钧!
安郡王妃得知消息后,气得摔了杯子,却再不敢怂恿别人去试探。连太妃听闻后,都只是捻着佛珠叹了口气,对身边嬷嬷道:“煜儿这次…是动了真火了。那孙家丫头也是自作孽。告诉底下人,王府的事,少在外面嚼舌根。”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林晏清,反而是最晚知道这些消息的。她整日忙于北境御案,两耳不闻窗外事。还是小五憋不住,悄悄打听了来告诉她,她才知晓原来外面因她已掀过了几轮风浪,而萧煜竟在背后为她如此撑腰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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