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40周+3天的晨光刚漫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顾沉舟已经把待产包稳稳放在了轿车后备箱。他弯腰检查时，指尖特意碰了碰包侧袋的便携胎心仪——是昨天托医院朋友调的医用款，体积比家用的小一半，刚好能塞进他的西装内兜，连耦合剂都分装在小支的无菌管里，怕现场用的时候洒出来。
“早餐在保温盒里，是你爱吃的蔬菜鸡蛋饼，我特意让阿姨把边煎得软一点。”顾沉舟扶苏晚坐进副驾，顺手把靠枕垫在她腰后，又从口袋里掏出应急卡，放在中控最显眼的位置，“我已经跟签约场地的物业打过招呼，预留了电梯旁的休息室，你要是累了就去坐会儿，别硬撑。”
苏晚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忍不住笑：“就是签个约，你比我还紧张。”话音刚落，小腹轻轻一坠，是轻微的宫缩——从凌晨开始，这种坠胀感已经来了三次，她没说，怕顾沉舟更担心，可指尖攥着安全带的力度，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顾沉舟的动作瞬间顿住，立刻蹲下身，掌心贴在她的肚子上，声音放得极轻：“是不是又宫缩了？从几点开始的？”见苏晚没说话，他直接掏出手机，点开备忘录里的“宫缩记录表”，指尖悬在屏幕上：“现在开始记，下次再疼，你立刻告诉我。”
苏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只好坦白：“凌晨四点一次，六点一次，刚才一次，都不规律，医生说这种假性宫缩很正常。”顾沉舟却半点不敢大意，从西装内兜掏出便携胎心仪，拆了无菌管的包装，小心翼翼挤在她的肚子上：“测一下放心，昨天医生说孕40周后，胎心得盯紧点。”
监测仪的“咚咚”声在车厢里响起时，顾沉舟的眉头才慢慢松开。他盯着屏幕上的数字，145次/分，比昨天快了3次，却还在正常范围里。“还好，”他把结果记在宫缩记录表上，顺便画了个小鲸鱼，“等签完约，我们直接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别拖着。”
车子驶入写字楼地下车库时，李总的助理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了。“顾总、苏总，这边请，休息室已经备好热水了。”助理引路时，目光忍不住落在苏晚的小腹上，语气带着几分佩服，“苏总怀着孕还这么拼，上周周总还在行业会上说，您肯定撑不到签约，结果……”
“结果他说的不算。”顾沉舟接过话，语气平静却带着力度，扶着苏晚的手又紧了紧，“我们苏晚孕期完成的项目报表，比孕前还多20%，刚才路上还在跟我核对‘家长课堂’的专家档期，这种专业度，不是谁都能随便质疑的。”
这话刚好被迎面走来的周明轩听到。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捏着文件夹，嘴角带着点嘲讽：“顾总倒是护妻，可苏总这肚子，要是签约现场突然发动，耽误了合作，谁来负责？”他说着就要凑过来，想看清苏晚的脸色，却被顾沉舟稳稳挡在身前。
“周总要是闲得慌，不如回去盯盯自己的项目，”顾沉舟掏出手机，点开医生发来的产检报告照片，“昨天刚做的检查，医生说苏晚状态很好，完全能正常参加签约。倒是你，前几天造谣我们课件错误，现在李总手里还拿着你助理发的微信记录，要不要我让法务给你发个提醒？”
周明轩的脸色瞬间变了，捏着文件夹的手紧了紧，却没再说话。李总连忙打圆场：“签约时间快到了，我们先进去吧。”顾沉舟没再理周明轩，扶着苏晚走进休息室，先让她坐在沙发上，又倒了杯温水，温度刚好在50℃——是他提前用保温杯晾好的。
“别跟他置气，”苏晚握着顾沉舟的手，“我们今天是来签约的，别被他影响。”顾沉舟点点头，却还是把便携胎心仪放在她手边：“要是觉得不舒服，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告诉我，签约的事不重要，你和宝宝才重要。”
签约仪式开始时，苏晚刚站了五分钟，小腹又开始坠胀。她悄悄攥了攥顾沉舟的衣角，他立刻会意，接过话筒说：“不好意思，苏晚孕晚期有点累，接下来的流程，我代她跟李总对接，她在旁边坐着就行。”说着，他扶着苏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还不忘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腿上。
李总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顾总对苏总真是体贴，上次行业造谣，您在发布会上拿着苏总的工作报表维护她，今天又这么细心，难怪苏总能安心工作。”顾沉舟一边跟李总签字，一边目光时不时飘向苏晚，见她正摸着肚子跟宝宝说话，嘴角忍不住弯起来。
签完字的瞬间，顾沉舟第一时间走到苏晚身边，掌心贴在她的肚子上：“有没有再宫缩？”苏晚摇摇头，却看到他西装内兜的便携胎心仪露了个角——刚才签字时，他怕仪器掉出来，一直用手按着，连握笔的姿势都有点别扭。
“现在去医院？”顾沉舟收拾文件时，特意把签约合同放在最上层，待产包放在最外层，“我已经跟医生约好了，直接去做个检查。”苏晚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忽然想起孕早期孕吐严重时，他也是这样，不管去哪里，都把她的孕吐袋、温水杯带在身边，连开跨国会议时，都要先确认她的状态才敢接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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