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莲平原的风裹着星尘掠过,孩子们蹲在莲海边缘,指尖轻轻触碰着重新绽放的星莲。
每片花瓣上的星辰都流转着淡金色的光,像撒了把碎星子。
阿棠捧着一朵星莲凑到鼻尖,忽然打了个喷嚏——花瓣上的光钻进她鼻腔,痒得她直跺脚。
“阿棠!”小昭笑着揉她的羊角辫,“别闹,这光是星核的‘初生之力’,能滋养星纹。”
“可我的星纹还没动静。”阿棠扁着嘴,掀起衣袖。她手腕上的星纹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有掌心那枚星核挂坠还泛着暖融融的光。
“会有的。”林小雨蹲下来,轮回眼泛起涟漪,“星莲的初生之力需要时间渗透。原初星核的记忆里说,星垣的星修都是‘星芽’长大的——先有守护的心意,再有星纹的力量。”
“心意?”星丸从阿棠怀里跳到地上,尾巴扫过一片星莲。它突然停住,仰头对着天空“嗷呜”叫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它的视线望过去——星莲平原的尽头,三座星纹石柱拔地而起。那是星垣的“界碑”,千年前混沌大帝撕裂星轨时,界碑被震得粉碎,如今竟在星莲初绽时重新凝结。
“界碑!”陈风扛着战鼓冲过去,战鼓上的星髓果串叮当作响,“老子当年跟着老酋长巡逻时,界碑只剩半截!这……这是星核在修复星垣?”
话音未落,最中央的界碑突然泛起金光。石碑表面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星纹,像是某种召唤。
小昭的星核挂坠剧烈跳动,与他胸口的星纹产生共鸣,连阿霜留下的那枚冰蓝色星纹坠子也从衣领里钻出来,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是……母亲的星纹!”小昭瞳孔微缩。阿霜的星纹坠子从未如此活跃,此刻正随着界碑的光芒轻轻震颤,仿佛在回应某种血脉相连的呼唤。
“小昭!”林小雨的声音带着急切,“界碑在传递信息!”
她将轮回眼的能力注入界碑,金纹如流水般涌入她的眼底。下一秒,林小雨猛地后退两步,瞳孔里映出一片混沌的黑暗——
“我看到……混沌大帝的实验室。”她的声音发颤,“千年前,他用星垣的星核碎片做实验,想创造‘永恒的黑暗’。但实验失败了,碎片里残留的星核本源……”她突然看向小昭,“和小昭体内的星核碎片同源!”
“同源?”小昭心头一震。
“对!”林小雨急促地说,“原初星核的记忆里,星垣的星核是‘源’,而混沌大帝的黑暗星核是‘衍’。源生衍,衍噬源——这就是混沌大帝想吞噬星核的原因!”
“那界碑的意思是……”贺新月握紧星骸令,金芒在掌心流转,“星核的初生之力能逆转‘衍噬源’的过程?”
“不止。”林小雨的轮回眼恢复正常,额头渗出细汗,“界碑还显示,星莲平原下的地脉里,埋着星垣的‘星核母巢’——那是所有星核碎片的源头。千年前混沌大帝摧毁星垣时,母巢被封印在星莲之下,现在……”她抬头看向星莲,“星莲初绽,母巢要苏醒了。”
“苏醒?”阿棠拽着小昭的衣角,“那会怎样?”
“不知道。”林小雨摇头,“但混沌残党肯定知道了。他们刚才在遗忘之海留下的黑雾,就是在追踪星莲的气息。”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原本晴朗的星穹被一片紫黑色的阴云笼罩,阴云里翻滚着扭曲的星轨,像无数条毒蛇在游走。星莲平原的温度骤降,星莲的花瓣开始结霜,连孩子们掌心的星核挂坠都泛起了冷光。
“混沌残党!”陈风的战鼓炸响,金芒化作光刃劈开阴云。但阴云像有自我意识般愈合,反而压得更低了。
“是他们!”贺新月眯起眼,“气息比上次强了十倍!”
“不是‘他们’。”林小雨的轮回眼泛起红光,“是……混沌大帝本人。”
“什么?!”小昭心头一凛。混沌大帝是传说中的存在,千年前被原初星核封印在混沌海深处,怎么会亲自出现?
“看阴云中心!”阿棠指着天空。
紫黑色阴云的中心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那眼睛没有瞳孔,只有翻涌的黑雾,却让所有人想起被混沌侵蚀的星核碎片——那种冰冷、贪婪、想要吞噬一切的恶意。
“渺小的星垣蝼蚁。”沙哑的声音从天空传来,震得星莲平原的地面都在颤抖,“你们以为净化星轨就能阻止我?太天真了。”
“你想做什么?”小昭将星核挂坠举向天空,金芒与紫芒在空中碰撞,“星垣的星核是我们的,轮不到你染指!”
“星核?”混沌大帝的笑声像金属摩擦,“星核是我的!千年前我就说过,源生衍,衍噬源——星垣的星核本就是我创造的!现在,我要把它收回,让整个星垣变成永恒的黑暗!”
话音刚落,阴云里落下无数黑色藤蔓。藤蔓尖端长着倒刺,所过之处,星莲瞬间枯萎,连地脉里的星髓都被腐蚀成黑烟。孩子们吓得缩成一团,阿棠颤抖着扑进小昭怀里:“大酋长,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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