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最高级别医疗隔离室外。
凌雪透过厚厚的观察窗，看着里面躺在生命维持装置中的陈默，眉头紧锁，已经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天一夜。陈默的生命体征在仪器的辅助下趋于稳定，但那种灰白与幽蓝能量交织的诡异景象依旧存在于他的伤口处，只是对抗似乎不再那么剧烈，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他眉心的那道古老纹路也早已隐去，仿佛从未出现。
韩博士拿着最新的检测报告走来，脸上带着疲惫，更多的是困惑。
“还是老样子。”他叹了口气，“两种能量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点，谁也不退让，但似乎也谁也奈何不了谁。陈默的身体成了它们的战场，同时也是它们的‘隔离带’。好消息是，那种幽蓝能量的破坏性和毒性被极大抑制了，陈默的生命没有 immediate danger（立即的危险）。坏消息是，我们依旧无法安全介入，任何外部能量刺激都可能打破平衡，后果难料。”
“他就只能一直这样昏迷下去？”凌雪的声音有些沙哑。
“除非……他自己能打破这个平衡。”韩博士推了推眼镜，“要么彻底驱除或融合那股幽蓝能量，要么……被其吞噬。这取决于他的意志，也取决于他体内那种神秘力量的本质。”
凌雪沉默地握紧了拳。又是等待，无能为力的等待。
就在这时，叶岚小跑着过来，脸色有些发白，手里拿着一个平板。
“雪姐，韩博士，我们对从战场收集到的机械蜂残骸和那种幽蓝能量的微量残留进行了初步分析……有，有一些发现。”
“说。”凌雪转过头。
“机械蜂的科技水平极高，内部结构精密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但其能量核心的某些基础符文纹路……却带有非常非常古老的风格，有点像……有点像我们在一些史前文明遗迹壁画上看到的简化符号。”叶岚调出几张对比图。
韩博士凑近一看，神色凝重起来：“古老科技？或者说……基于古老原理的现代科技？”
叶岚点点头，又调出另一组数据：“还有更奇怪的。那种幽蓝能量，我们尝试用多种已知能量模型进行匹配都失败了。但它……它表现出一种极强的‘秩序’特性。”
“秩序？”凌雪不解。
“是的，”叶岚努力解释，“普通的能量，无论是热能、电能还是异能，都是相对‘混沌’的，容易扩散、衰减、转化。但这种幽蓝能量，它极其‘稳定’，极其‘守序’，它的破坏更像是一种……强制性的‘格式化’或者‘分解归零’，而不是混乱的爆炸。它似乎在强行将一切拉入一种绝对的、冰冷的‘秩序’状态。这……这很不自然。”
绝对的秩序？凌雪想起林枫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和精密狠辣的布局，忽然觉得这种能量特性与其主人无比契合。
“能反向追踪能量来源或者技术特征吗？”韩博士问。
“很难，”叶岚摇头，“能量样本太少，而且结构太稳定，几乎不与其他物质产生反应。但……如果非要类比，它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像……”
“像什么？”
“像一种极度冰冷、极度理性的……‘意念’的产物。”叶岚说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猜测。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创世”组织某秘密分部。
林枫从静修中睁开眼。三天的《寂灭心经》运转，让他因计划受挫而产生的细微心境波澜彻底平复，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内敛，周身的气息圆融而深沉，仿佛所有的锋芒都收敛入鞘，却更显危险。
他刚走出静室，副官便立刻上前汇报。
“长官，总部传来讯息。关于三号古遗迹新发现的能量反应，初步判定与已知的‘先知’碎片同源，但波动频率有显着差异，可能是一块更大的碎片，或者……是某种核心部件。总部要求我们加快进度，务必取得该物品。”
林枫接过电子板扫了一眼，眼神微动。更大的碎片？核心部件？这意义截然不同。
“另外，”副官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莉娜博士那边……她又提交了三次对‘样本’（指陈默）的研究申请，语气一次比一次……急切。她还说，如果您再不批准，她就要用自己的方式‘获取’研究素材了。”
林枫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莉娜的疯狂和不受控制是他需要时刻平衡的风险。
“告诉她，样本现在处于特殊状态，贸然行动可能导致价值丧失。让她耐心等待时机。”林枫顿了顿，补充道，“另外，从仓库调取那批‘千年冰髓’给她，就说是我给她的研究补偿。”
“千年冰髓？”副官一惊，那是极其珍贵的材料，对于稳定某些狂暴能量有奇效，但对莉娜那些生物实验有什么用？
“照做就是。”林枫没有解释。他知道莉娜最近的一个秘密项目遇到了能量稳定性的瓶颈，千年冰髓正好能投其所好，暂时稳住她。
“是。”副官虽不解，但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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